江帆和封少川几次交谈,慢慢地就不说话了。
戴老板也是明白人,借口安排酒宴出去,实则是为了避嫌。
随着戴洪生出门,封少川便微微皱眉。
待着人走远了,他才凑过脑袋,小声开口道:“江兄弟,咱们现在搞公司,都是完全在刘家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你找的这个人可靠吗?我怕……一旦事情泄露出去,被刘家人听到了风声,咱们可就不是赔钱,而是要一蹶不振了。”
封少川一副欲言又止,把话说了一半,自是给江帆留下面子,却也丝毫不掩饰他内心之中的焦虑。
公司看似越来越好,什么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但不管是封少川,还是江云,他们终究有些不自信,甚至是有些畏惧,去面对刘家这个一个冠绝一省的庞然大物。
江帆的心理当然也是有压力的,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当然,江帆也不至于如此谨小慎微,甚至疑神疑鬼的,去怀疑一切有可能争对她的人。
“少川呐,咱们是来开公司的,首先必须要了解的,就是整个齐宁的市场,我想你也明白,这些必要的消息,不是通过一次调查报告,就能让我们知道厉害。所以,必要的接触,哪怕有危险,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这一步,我们也必须提前迈出去。至于戴老板,这个人根据我的眼光来看,还是能靠得住地。他答应把钱投给我,就犯不着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
江帆口中一叹,此时说话,眼中也有几分无奈一闪而过。
若是给一个确切的答复,封少川肯定不会怀疑江帆的判断,但此时,连着江帆也有几分不确定,封少川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在华夏,要去判断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能不能靠得住,可不能听了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正在做什么。
久在封家内部经历过一些人情世故,也见识过商场中的尔虞我诈,封少川很明白,江帆这样凭借直觉,去简单的判断,不管正确与否,至少这个逻辑是站不住脚地。
说白了,此时的江帆,有很大的成分是在赌。
他在赌戴老板是可靠地,捏住了一条地头蛇,就能窥伺道很多调查报告上不会写,也在明面上调查不到的东西,而那些,才是一个公司真正立足的根本。
赌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一旦是赌输了,被刘家提前知道了消息,去狙击江帆的计划,这次来齐宁的目的,很可能全都打了水漂,一败涂地。
这里面的代价,不可谓不大,封少川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要不再……考虑一下?日久见人心,这么去相信一个人,江兄弟,我觉得,你这次是太武断了。”封少川语气一顿,才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一桌的江帆,闻言之间,却是淡淡摇头,一脸的苦笑:“少川呐,时不我待,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不然,我不会明知道在冒险,还要去一意孤行。刘家是个庞然大物,即便是我们保密到底,时候到了,自然就藏不住了。雪地里埋不下死人,何况是我们这么大的资金,即将放进齐宁的市场。”
“也是。看来我们只能祈祷上帝,希望江兄弟你的运气不会太差了。”封少川闻言,一样是苦笑着摇头,口中短短的一声叹息。
在齐宁的几天,江帆看似没有做什么。
实则却是大有可为。
透过赵东来和刚子,江帆发展出来一些耳目,已经初步的给齐宁的市场把脉,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说没有时间,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根据事实做出来的判断。
封少川也明白江帆用心良苦,哪怕是冒着一定的风险,封少川也只能去默认江帆这个话事人最终做出来的决策。
世上本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去承担一定的风险,这也是必然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