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的话,让冬子感受到巨大的责任。
冬子商量完其它事,就准备离开。
“莫忙,冬子”家家把冬子再次叫住:“好多老亲友,你可能不认识,但你大姨认识,到时候,她介绍时,你得认真记到,莫把人搞忘了,称呼喊错了。以后,你再办事,得靠你自己了。”
这是亲情的交接,这也是家庭历史的传递,冬子明白,这就是感情之根。
冬子明白了,燕子家在农村,为什么那些乡亲们都以亲戚相称。也许,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还是爱以亲戚的名义互相走动。原因在于,这个人情簿子,祖辈居住的地方,人情往来已经上百年,人们之间早就超越了邻居关系,形成固定的亲情来往的模式了。说他们是亲戚,比说他们是邻居,更真实,更贴切。
而最近几天,老陈烧烤饭店,依然保持着正常开业,但是,外卖烧烤及卤鸭子的,只剩下小向他们在车站的业务了。毕竟,小樊与许玫,还得要加入到婚礼的筹备之中。
关于场面布置,现场司仪及婚庆节目,酒店安排,佳宾来往,甚至散客接待,C姨专程来到容城,提前一周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这一切的准备工作,钱与人的方面,她都不要冬子操心。
“C姨,我的婚礼,这钱应该由我来出。”
“不对,小简跟我是合伙人,你也是。我怎么帮他的,也要怎么帮你。如果你不认我这个人情,那我撤,行不行?”
又是人情,冬子只好答应了。
再说,武杰那边,他居然租了一个中巴车,专门跑乡下接燕子的亲戚,再加上他自己开车接人,估计没有问题了。
最先到来帮忙的远方亲友,是小简。本来李雯是坚持要来的,但被燕子劝说住了。因为,她大个肚子,来到这人多事杂的地方,怕出事。更有一点,现在是装修的旺季,柜台上少不了人,李雯还得要坐柜台,维持生意。
小简来的第二天,小袁带着铃子,冯警官带着小夏,也过来了。都是年轻人,见识倒差不多,兴趣点也相投,几个人除了帮忙做婚礼前期的准备工作以外,在一起玩耍,也是非常愉快的。
冬子与燕子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吃饭时与他们聚在一起,平时倒没多少时间陪他们。当然,他们是真朋友,不需要客气,也不需要冬子怎么陪。倒是许玫,看到这些冬子比较高大上的朋友来了,主动要求当地主,陪远方来的人,多转转。
她还拉上了武杰,当司机,专门开车,拉客人们逛容城的风景点。以至于,爱开玩笑的小袁,把他俩当成了一对,一路开玩笑。许玫与武杰,倒不好当面否认,让人家客人尴尬。
丁哥丁嫂的到来,让冬子与燕子意想不到。这两口子带来了彭总与孙总的礼物。彭总代表他夫人,一起送了一套首饰和两人的晚礼服。孙总就直接得多,直接送了两万块钱。并且,还专门写了一封祝贺信,是用骈文写就的。孙总虽然是理工男,但一直对传统文化有爱好,这个骈文太高端,冬子觉得,恐怕只有爹爹才看得懂。
冬子把这封信,给爹爹看了。爹爹看了过后,感叹了一声:“工整典雅,意义贴切,想不到,现代人,还能够写出这样质量的文章来,文脉未断啦。我问一下,冬子,这个孙总,是学什么专业的吗?”
冬子介绍了孙总的学术背景及成就,爹爹大为惊奇:“一个搞材料的专家,传统文学水平如此之高,哎呀,后生可畏,有希望啊,有希望。有人才的时代,人才发光的时代,就有希望。”
看到爹爹如此激动,冬子忍不住问到:“爹爹,你是说,中国的文化传承有希望?”
“不仅仅是,文化有希望,发展有希望。有孙总这样的人当顶梁柱,有一批这样的人出来发挥作用,我们这个最大最古老的民族,何愁不能复兴呢?”
爹爹的目光仿佛定格在房间的空气中,没有看任何人,但冬子知道,他沉浸在某种欣喜之中。
明天婚礼就要开始了,今天下午,是布置现场的最后时刻,C姨把她容城公司的一些能干人召集起来了,有搞销售的,有搞设计的,还有各类司机、装修的,硬是把整个大厅,搞得风生水起。
冯警官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情。小夏到时要献哥,这是许玫强烈要求,燕子特别提醒的。一个专业的音乐人,在这个场合,没有比唱一支歌更好的礼物了。
小简对新装的灯光有他自己的要求,有些特殊的灯具,是小简从武汉带过来的,既要考虑现场的灯光氛围,又要考虑摄像的要求,还得考虑灯光与客人之间的距离及强度,毕竟天热了,大功率灯具发热,对客人也不太好。
小袁及铃子,专门负责插花的布置,尤其是铃子,对插花倒是很有研究的。
C姨是现场的总指挥,她的调度方式与效率,让冯警官看得眼花缭乱,冯警官悄悄对小简说到:“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看她太厉害了。”
“大老板,救过冬哥的人,现在在容城,投资了一个最大的装修公司,冬哥也是她在容城的合伙人。”
“怪不得,冬哥成功,不怪了,这么多能干人愿意跟他合作,哪有不成事的道理?”冯警官是见过彭总与孙总的人,当年冬子要离开销售公司,冯警官表达了惋惜。不仅仅是惋惜冬子这个好朋友要离开自己,更是惋惜冬子,他离开这么好的领导,会失去成功的平台。现在看来,C姨这种人愿意跟冬子合作,可见冬子的未来,不愁没有前途。
小夏在台上试音,与音响师交流,各种音频的大小轻重之类的专业话语,冯警官与小简小袁等人,互相说话玩笑。许玫在一边帮助铃子插花。那边C姨在喊:“幔布和采纱过来了,你们注意,慢点往下拿,莫扯乱了。”
一些女生就出去,帮忙去了。这事,男生粗心,力气大,干不好。
小夏也试完了音,调音师也记下了注意事项,小夏就跟许玫一起,出去帮忙拿那些彩纱。按原先的设计方案,这里的垂幔与彩纱,得有十几种,最长的,估计得有两百米长。得布置出一个梦幻般的效果。
几个男人,在里面说话做事,没注意女人们的事情。那些东西,并不重,不需要男人帮忙,只是分门别类非常细,所以,得她们干。
突然,许玫有点慌张地闯了进来,拉着正在跟冯警官说话的武杰:“武杰武杰,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好像是C总公司的,害过我们那个,她怎么在C总公司呢?”
“你说的谁啊?”武杰没注意到,此刻,许玫挽着他的手,很不正常。
“就是上次,搞个食物中毒,专门害我们的,差点把冬哥的牌子都砸了,那个拍照的女的,你知道的。”
“啊?是她?赶快带我出去看看。”武杰扯着许玫就要往外跑,许玫马上把他拉住:“她是拉货来的,随着货车,又离开了,我只看了她一眼,不晓得她看到我没有。反正,她还戴一个帽子,要不是我印象深刻,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她来。”
听说那人已走,武杰极度失望。
但冯警官把一切都听得真切,害过冬子这个事,让他警察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被激活起来。
“许玫,你细说,莫慌,我听听看。”
许玫把从头到尾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按许玫的说法,如果这样的人,潜藏在C姨的公司里,那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危险。但是,C姨的公司太大,她自己的员工,自己也不一定清楚。别人在暗自己在明,那就不好办了。
因为那个车子与人员,都是C姨公司的员工,可以肯定,那个人,就在C姨公司工作。至于C姨认不认识,那就说不定。没照片,也不好找C姨求证。
冯警官分析了一下。有几种可能,第一是C姨认识她,她对冬子所作所为,如果C姨知情而不开除她,那说明是C姨主使的。从动机与历史上来说,没有这种可能。
那就剩下两种可能。第一是C姨认识她,但不知道,是她害过冬子。第二是C姨根本不认识她,大老板不认识自己的基层员工,这也很正常。
但无论哪种情况,这事,这人,必须让C姨和冬子知道。
“但是,我也只看到她一眼,她就离开了,怎么求证呢?未必,我要找C姨从公司内部调查起?那得多大动作,况且,时间也来不及。如果她在明天冬哥的婚礼上使坏,那怎么办呢?”
许玫有些急了,武杰也紧张起来。想想前段时间那个事,差点让冬子的生意熄火,可见,这个女人不寻常。安排事情有章法,心机重。
“很简单的办法,武杰,几分钟就可以搞定。”冯警官说得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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