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华当夜用太子的大印做担保向皇城外驻扎的京城兵营借调了一千兵马。
终于在天明之时围住了真元寺。
彼时,真元寺内善医术的弟子只勉强用针灸将女童的脉息扎了回来。
那女童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点要苏醒的征兆都没有。
“主持,这下麻烦了。小施主昏迷太久,虽然生机已回转,可人却醒不了。最坏的情况……也许她会这样躺上一辈子。”那名弟子担忧道。
主持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柳若言问道:“既然已有生机为何醒不了?小师傅,可否再试一试?”
这名弟子缓缓开口道:“人体皆由脑所控,这位小施主,血液运转无碍,只是脑海中少了对自身身体的感知和控制。便是什么灵丹妙药都无用,这并非是用药能医治好的。也许得要有些非常的手段配合五感的刺激来唤醒小施主。”
柳若言刚想说,说的头头是道,那你来啊。
那弟子却一脸的惭愧:“小僧学艺不精,对这方面所知甚少……不过,寺中有一个人可以探讨一二。待小僧将他请来。”
那主持闻言却也是一脸赞同。
“不错,那位施主刚入寺时,老衲曾经跟他一道清谈。施主的见闻着实让人佩服。若是这等奇难杂症说不定那位施主能给些指点。”
能让主持都这般认同的人,想来必定是有真本事的。
柳若言想起了那天引路的琴声,想起了半夜披在身上的外袍,和涂抹的伤药。
“原来寺里还住着其他人么?若言不知,倒真是失礼了。不知那位施主是男是女,叫何姓名?”柳若言问道。
主持摇头:“施主是名男子,却是为了到寺中躲清净,并未告知姓名。”
柳若言点点头,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一时,那善医弟子回转进来,一脸的喜色:“左施主来了。”
左施主?左长乐?
柳若言抬眼望去,便看到左长乐光风霁月般的走了进来。就仿佛他走进的是林间是山野。
面上一派轻松自然。
左长乐一眼便看到了柳若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走近了绿夭,眼睛却是看向柳若言:“可以把外袍还给在下吗?”
柳若言冷不防被问红了脸,幸而此时天色将白不白,灯烛不明,看不清明。
果然,屋中的所有人都诧异的抬头向着柳若言和左长乐看去。
那善医弟子有些惊讶:“两位施主认识……?”他那认识两字音调拐得极妙。
左长乐却一脸正气,似没有听明白一般解释道:“夜半时分,在下外出在寺中游赏。恰看到柳姑娘伏在凉亭睡着了,便将外袍给了她。柳姑娘一介女流却不辞劳苦为施粥之事忙前忙后。在下虽然避在竹林但也知道一二,是十分钦佩的。”
左长乐这般一说,屋中在场之人便觉得合情合理。
绿夭神色怪怪的,她看看柳若言又看看左长乐,忽然目光放在柳若言脸上脖间的伤痕。
眼睛蓦的瞪得比铜铃还大。
信了你的邪!大半夜游赏,这伤药也是你抹的吧?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
绿夭紧紧的捂住了自己那张嘴,生怕一时冲动说出去坏了柳若言名声。
只是一双眼睛却狠狠剜了他一刀。
左长乐冲她温和而又高深莫测的一笑,抽走了他的外袍。
柳若言轻声唤道:“绿夭,扶我到外间坐一会。”
绿夭已察觉柳若言情绪不对,立刻扶着她来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