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纳兰容和岳晴瑛便不顾形象争先恐后的用手去抠喉咙。
“没用的。”柳若言轻轻拢了下耳鬓边的碎发,嘴角带着讽刺:“这可是你们亲自为我挑的东西,它效果如何,没有谁比你们更清楚了吧。”
纳兰容反应最快,见干呕不出来你什么,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拼命往嘴里灌。
灌着灌着,她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她的双臂颤抖着落在桌面上。
上好的茶壶砰的一声跌落在地。
纳兰容软倒在了地上。
岳晴瑛本见纳兰容抢身过来喝茶水,心下大急以为是什么解药性的独门方法。
往这边走了两步,就见纳兰容栽倒。
岳晴瑛自己头晕劲也上来了,倒在纳兰容身边。
以纳兰容仆地的角度恰恰能看到柳若言眼眸中的深幽寒意。
纳兰容心下害怕起来了,但她一贯自诩清傲,当下只道:“柳若言!你以为今日太子殿下没有认出来你吗?你与那叫左长乐的人勾结有染。等太子殿下想明白了,以你现在的身份,能承受得住太子的怒气吗?你不日就要嫁给太子,你且看你的名声能不能保住!”
柳若言缓缓开口,既没有纳兰容以为的那种慌乱也没有她以为的那种娇娇之气。
纳兰容反而听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言语。
柳若言淡淡说道:“谁说我要嫁给夜凌华?我心悦别人,又为何要顾及他?”
若说柳若言不愿意嫁给太子也就罢了。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可就耐人寻味了。
纳兰容先是一惊,以为柳若言是想诓她,可又一想方才的场景,又觉得那左长乐似乎比太子殿下更懂得体恤女子。
可太子殿下毕竟身处权力当中,又怎会跟那些个连权力是何滋味都不知道的男子一般耽于情爱。
柳若言小门小户出身,只瞧上那男子这一点也是可能的。
纳兰容脸上浮现微妙的讽意:“柳若言你真是愚蠢。”
柳若言活了这么久,闻弦歌而知雅意。
岂能不知纳兰容心中所想。
柳若言淡淡道:“若一个男子连对你一点柔情也无,就算是你站在了他的身边,感受到的也只是权力的冰冷。”
纳兰容冷笑一声:“权力怎会冰冷?它会帮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谁给我权力,我就爱谁。”
柳若言凝视着她。
原来纳兰容是这样想的,怪不得上一世,她就算是在守丧期间也不愿拂了夜凌华对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纳兰小姐……性情果然聪敏。”柳若言淡淡说完,就像是在评价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纳兰容别过脸去,不愿再说话,她一贯温婉的面具已经难以维系:“你给我们下了这药散,究竟想怎么样?”
柳若言呵一声,“自然是想请纳兰小姐和岳小姐也尝尝站在那高台上被闻讯而来的男子打量的滋味了!”
纳兰容脸涨得通红,岳晴瑛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冷着脸张口就道:“给你下药这个主意是纳兰容出的,跟我无关!你,你把我放了!”
纳兰容身体微震,抿了唇却没有说话。
岳晴瑛急切地看向柳若言。
柳若言淡声道:“一开始我也与你们讲过类似的话。两位当时是何反应?”
说完,柳若言也不再去理会。出门后反手将门锁了。
清风阁后院不比前阁宽大。
柳若言站在走廊上有些失神。
这时,左长乐忽然悄然出现在她身边,很自然的环在她腰上:“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