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想搭理柳若言,可老夫人的面子不敢不给。
等收拾妥当摇摇曳曳的来了,一掀帘子,便发现这气氛有点不对。
往地上跪着的两个婆子处一瞧,哎呦喂。
刘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刘氏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笑吟吟的走上前去给老夫人请安,顺便悄悄往后打了个手势。
全程直接无视柳若言。
从庄子上来的婆子立刻低下了头,生怕被人注意到。
而那浆洗的婆子明显慌乱,眼中透着求饶的神色。
老夫人受了刘氏的请安,神色恹恹:“人都来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柳若言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指了指浆洗的婆子:“今天来是有两件事,第一,是请祖母和二叔母做个见证,这婆子是元凶加害母亲的帮凶,孙女欲将她杖二十发卖。”
说着,柳若言往浆洗婆子处多走了两步,淡淡道:“一直都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是想让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你能说话的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杖二十不是什么大的处罚,打得轻些,便是被卖去做苦工也是能活着一条命的。若是割了舌头才是真正低贱要命到了地上的事。你说是不是?”
那浆洗婆子如何不懂?
今天她无论如何都是要被发卖的。
区别就在于,今天她能不能囫囵整个出去。
若是被割了舌头,那就只能被人牙当成低贱的劳力,且那份痛楚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
柳若言既然说杖二十也可以不是什么大处罚,那么想必她也只想杀鸡给猴看,便是真打也是做样子。
只要她无伤无病的出来,总能想办法再去个大宅里谋求个轻松差事安度晚年。
哎,可叹她就是想着安度晚年才接过了云姨娘给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浆洗婆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嘴上的帕子一被拿开。
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与云氏的往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被贬到柳府的下人间做活,云氏一夜之间从颐指气使的姨娘降成了与旁人一样的身份。
云氏最初还用些银钱让自己好过一些,日子长了,她周围的下人胃口都养刁了。
云氏这才反应过来,她留了她最值钱的两件首饰,剩下的值钱玩意都托给了同屋的一个丫鬟让帮忙送出去找柳书琪。
就是到了如今地步,云氏还是相信着柳书琪能崛起带她走。
她左右等不来,直到那丫鬟被调走了,还是没有音讯。
云氏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她心中自然恨得痒痒,从前她还是云姨娘的时候,办个事哪里有这么难过?
就在柳若言被太后一道懿旨召去伴驾那夜,云姨娘忽然拿着一样价值几百两的镯子找到那浆洗婆子,恩威并施,又动之以利。浆洗婆子便答应将一个瓶儿里的东西洒在白氏的贴身小衣上。
那浆洗婆子说到这里,哭得是涕泪横流:“大小姐,奴婢当时是鬼迷了心窍啊!居然也没想着问一问那瓶儿里的是什么东西!若是知道是那等秽物,奴婢无论如何不敢害大夫人啊!”
柳若言冷淡道:“你当然不会问了,若是问了,那好东西你还怎么拿,索性都装作不知。若是出了事,反正与你无关,可对?”
那浆洗婆子还没反驳。
倒是刘氏故作悲悯的插话进来:“言丫头,你说的不对,我看这婆子是真的不知情嘛。你想想,谁能想到云氏居然能有那么厉害的东西,对不对?我看言丫头你啊,还是没经验,要我说,这件事现在的重点在那云氏是怎么能弄来那等秽物的东西上,你啊,可得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