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诛心。
皇室血脉岂容混淆。
宣帝面上就是一寒。
柳书琪一没昏二没晕,就在里面榻上躺着,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下挣扎着翻身下榻走过来,却是一脸贞烈的模样:“陛下圣鉴,民女绝无要挟太子之意,可太子却不该怀疑民女的清白。有义父为民女作证,民女自离开家中便与义父义母相遇。断无其他男子!”
夜凌华眼中带着冷漠,嗤笑一声:“不还有你义父吗?”
柳书琪双颊腾的一下立刻飞红。
她着实没有想到夜凌华居然这般心硬以及龌龊。
饶是她也一时之间被弄懵了。
倒是宣帝看不下去了,“太子慎言,一国储君岂能如市井泼妇一般妄做揣测。”
夜凌华阴沉沉看向柳书琪回了声:“是,是儿臣考虑欠妥。”
宣帝看这柳书琪也有些糟心,但宣帝却考虑更多。
一般人是绝没有这个胆子来欺君的。
柳书琪这孩子十有八九是太子的,就算柳书琪手段下作了点,但这孩子却是不能不要。
宣帝想到这里便看向柳书琪,眼里是隐隐压下的厌恶,“你说这孩子是太子的,可有证据?”
柳书琪强自按捺下心跳,恭谨回道:“陛下,民女离家和义父相遇的日期是许多人都看在眼中的,且义父救起民女之后,曾找人为民女诊过脉象。义父一家尽都知晓,可为民女担保。”
宣帝对孙昌的印象好得不得了,立刻便宣人来详细询问。
那些事不关已的皇子们也都趁着此时三三两两的退去了。
孙昌恰因被宣帝看重,被宣帝留下赐宴,人就在宫中。
孙昌将那日的情形,救了柳书琪的经过说得头头是道,就好像真的有这般事情一样。
就连柳书琪都恍惚觉得就是孙昌说得那样。
宣帝心中有了计较,却将纳兰容召了进来。
“你将是太子正妻,这件事你觉得太子应该如何处理?”
冷不丁被问到这个问题,纳兰容朝着宣帝一施礼:“陛下,臣女以为既然已经确认是太子的孩儿,那就该归还皇家。将柳姑娘接入东宫,以免皇室血脉流落民间……”
纳兰容这态度在意料之中,倒是这话说得当真是一点都不勉强。
宣帝不由得刮目相看。
夜凌华眼神越发阴冷。
纳兰容话未说完,又接着道:“……但是,这孩子却易让天下人质疑指摘太子殿下的品性,以及给别有用心的女子做出了错误的示范,若是人人都来效仿柳姑娘的做派,柳姑娘不心疼殿下,臣女倒是要心疼殿下的清誉的。”
柳书琪猛然抬头盯死了纳兰容。
这话说得拐来拐去最终还不是嫉妒!
宣帝被纳兰容的态度也给整懵了,顿了顿问道:“那你说该如何处理?”
纳兰容朝着太子跪下,稳声道:“这件事,端的是要看太子殿下的心意。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秉承了殿下的希冀来到这世间的。只要殿下一句话便可决断。”
纳兰容这话说完,柳书琪抬头看向夜凌华,眼中含着希冀。
夜凌华似是察觉到柳书琪的视线,慢慢低下头与她对视。
柳书琪知道自己今天在装扮上是绝无纰漏的。
纵然那天晚上有些不快的小插曲,可那般柔情蜜意的时刻,太子殿下怎会不记得?
想到这里,柳书琪期期艾艾唤了一声:“殿下。”声音里的娇柔简直令人一麻。
夜凌华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