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敢走过来跟我当面对质?”朱老大挺着一口气说完,不住地喘息着。
柳书琪瞪着他的视线仿佛如吃人的恶兽。
她慢慢走了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朱老大。
朱老大缓过一口气,下身的痛楚越发明显了些。
他忍住痛色,与柳书琪视线相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柳书琪的声音很冷,带着一股狠辣。
配上她凌乱的衣衫,倒显出一股柔弱的狼狈。
“你娘是我给她收殓的。”朱老大心情复杂,眼里带着隐隐的幽暗。
“你那哥哥也许没注意,但我却发觉了。”
朱老大顿了顿,忍过腿上的痛又道:“你给你娘抓的药药性很强,副作用却很大。”
朱老大呵呵笑了一声:“她那天都奄奄一息了吧?你不过稍稍用力,她就死了。”
柳书琪眼神冰冷打断她,“她非死不可!”
朱老大没说话。
他下身痛,心中更痛。
他喃喃道:“你连你娘都能下的了手?”
柳书琪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自顾自说道:“你什么都不懂!我有一个哥哥,但我那哥哥却是将孝道摆在第一的。他可以为了云氏单独在外立户,却不会为了我全心全意筹谋。云氏谋害主母不成,在柳家眼里就已经是个废人。跟着这样的云氏住在一起我不会嫁的什么好人家……”
朱老大看了她一眼,眼里是带着些浑浊之意的鄙夷。
柳书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忽然发了性,抬脚在他身上猛踢:“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这卑贱的蝼蚁,跟我犹如云泥之别!你也配沾我的身子!你这贱人!贱人!我每次想起那一晚,都恨不得生生咬死你!”
朱老大只觉得自己犹如身在火堆里烤,下身痛得已不是自己。
柳书琪踢着踢着尤不解恨,又用手去抓他面上。
没几下,朱老大的脸上已多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朱老大下身不便,只上身不断的扭着想躲避柳书琪挥动的双手。
便在这时,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人,静静地立在牢栏前。
他面上铁青,额角青筋直跳。
从外看进去,柳书琪与朱老大在扭打之间,已然挨得是极其紧密。
柳书琪情绪激动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朱老大躲闪之间隐约看到有人站在牢笼外。
他断断续续一边躲避一边喊着:“停下!停下!有人来了!”
柳书琪蓦然一停,看向朱老大的眼神中遽然带了悔意和惊恐。
不过就是云氏的死被揭穿了而已,她怎么就失控了?
来的人是谁?她方才说得那些话……
柳书琪颤巍巍转过身去,却恰好看到一道背影消失在墙壁处。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急切的想冲出去,可那一排精铁铸就的牢笼将她死死隔开。
咚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
昭示着方才确实有人进来过。
“是谁?是谁?是不是柳若言!还是义父?不,不……”柳书琪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
到这时,她才恍然发觉,自从她认了孙昌做义父,与柳沐深再无往来。
她所能仰仗的只有孙昌。
而当孙昌忽然将她背弃,她立刻便是一无所有。
她这时才肯正视那个可能。
朱大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义父的谋划。
义父被关入刑部。
义父只有将错处都推得干干净净,才能安然无恙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