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乐定定看向她,眼中没有轻视,半响,他轻声开口:“我知道你身上很是有些不同寻常……从前我都没有问起,只是告诉自己要信你……”
左长乐语意渐平,如低声怨诉:“你何以这般笃定能帮到我?”
你何意这般笃定夜凌华的性情,你会如此熟悉?
左长乐的眼眸越发像是漆黑的夜,摄得人移不开眼。
柳若言一时语塞,目光错了开去。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肺腑之言竟然会让左长乐会错了意。
左长乐有些失望,见她回避,心下更是一沉。
更是头一次觉得自己一贯坚不可摧的自信在她这里折了一折。
“你不说,我就猜上一猜。”左长乐见她错愕回头,眼里似有恐惧之色。
心头掠过一丝不解。
但下一刻,长久以来柳若言总是跟夜凌华多多少少的牵连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这让他的心又冷硬起来。
“我听闻,柳大人去年在朝中很是得宣帝看重,后来若不是你二叔横空出世抢了他的功劳。现下柳大人该不止是这个位置才对。是了,去年端亲王还去过柳家为老夫人拜寿。也是从那次,你赢得了入宫为太后献舞的机会。也是太后寿宴,你中了那等药物若不是遇上我,只怕你如今也许就是夜凌华的人……”
左长乐目光微冷,想起前事心中似有戾气在翻涌。
柳若言打断他道:“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对夜凌华投怀送抱,可我并没有,你还要怀疑我吗?”
左长乐目光微柔:“是,你不会这样。”他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叹了口气:“是我今夜失言了。”
柳若言凝视着他,若她说她曾有一世与夜凌华做了好多年的夫妻。
他会怎么想?
而左长乐却也是眸光复杂的看着柳若言,心头思绪万千。
便在这时,柳府的门开了,柳沐深板着脸开了门:“妹妹,你都到了家门口,还不想进吗?”
柳若言这才醒神,快步走进门内。
柳沐深要关门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左长乐对着她淡淡一笑,似要她安心。
但柳若言怎能真的安心。
这件事,她原本今夜想说的,可是被那么阻了一阻,她就说不出口了。
日后再找机会吧。
柳若言叹了一口气,随意朝着柳沐深扫了一眼,“咦?哥哥,你今天出门之时仿佛穿得不是这件衣服?”
柳沐深嗯了一声,一语不发要往自己院子里去。
柳若言叫住了他:“二叔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柳沐深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淡淡道:“我正要去禀告父亲。二叔大约是急了,正在打听父亲此次能得个什么官职。”
柳若言点点头,见柳沐深自有主张,便不再多言。
只是看着柳沐深直奔柳世忠书房,忽然心头略上疑云:难道哥哥才回来?
柳沐深确实是刚到家,他趁着人群都散了才从那雅间里出来,索性一路上再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他这才回家换了衣衫,又听小厮说柳若言还未归,正打算出去看看,就碰上柳若言回来了。
他找借口说要去告诉柳世忠,原想着柳世忠该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