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唬了一跳,立刻捂住了心口哀嚎:“天哪!你这是要杀人啦!”
柳沐深一双眼眸坚定如初,他并没有被刘氏一番言语吓到,沉声再道:“让开!”
刘氏眼珠子一转,正要有所动作,柳若言淡声道:“二叔母现如今贵为柳家中馈掌家人,有些不体面的动作是做不得的,否则二叔母能豁出去,若言也能豁出去。大不了今天让所有人都来赏赏柳家如今的做派。”
刘氏心中悚然一惊,原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就续不上了。
柳沐深看准时机抢进一步,那威风凛凛的气势直叫刘氏和身后的仆随不敢轻举妄动。
柳若言和两婢跟了进去。
“多谢二叔母如此识大体。”
轻飘飘一句却是再没提那庄子和八千两。
刘氏气得七窍生烟。
柳沐深很着急,他念着白氏的好,只怕她受苦。
柳沐深迈步就往上院而去。
柳若言皱眉轻声唤住了他:“哥哥,你这样子是打算直接上门要人吗?”
柳沐深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盯住柳若言:“你是什么意思?”
柳若言提醒道:“祖母还生着病,哥哥进去别忘了先跟祖母问好。”
柳沐深心头又是诧异,随即点点头。
这次他的脚步果然缓了许多。
刘氏亲自去拦人的时候便已经有下人去禀报老夫人了。
柳沐深来到上院的时候便见到整个上院内外简直严阵以待,各处的老妈子婆子丫鬟都在位置上也不走动默不作声,无来由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柳沐深轻哼了一声,一撩开帘子便叫道:“孙儿来给祖母请安了,不知祖母的病可大好了?”
一脚踏进来,内堂却仿佛另一个不受干扰的世界。
老夫人坐在上座,一边是柳若兰在给她轻轻捶着腿。
环视四周,却不见白氏。
老夫人睁开那双无喜无悲的眼,看向他:“你今日就是来问我这身子骨的?”
不待柳沐深回答,老夫人脸色已经冷了下去:“我这幅身子已经破败,看不看大夫开不开药都是这般,没几年好活了。怎么了?往日不见你来问,不过将你母亲叫来几日,你就着急了?难道老身当不得你母亲过来伺候?”
跟在柳沐深后头进来的柳若言闻言自知,该是她叫大夫过去询问的事被老夫人知道了。
老夫人本就没病,这么一开口,倒是她占了道理。
当下她也不答话,只站在一边等着看老夫人还要说什么。
老夫人也没将柳若言放在眼里,只盯着气势汹汹的柳沐深问:“百善孝为先,深哥儿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柳沐深没想到老夫人上来就是质问他。
他答道:“是这个理。不过母亲未分家时就身子骨不好,这身子骨为什么不好,只怕祖母也是知道的。”柳若言顿了顿:“孙儿愿侍奉祖母左右,请祖母让母亲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