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这是忧心失调,又在冷天地上躺了多时。
身体抵抗不住才受的寒。
等她一觉昏昏沉沉的醒来,却是过了正午,一抬眼,便见杜鹃与绿夭都围在跟前。
“如何了?”柳若言声音有些沙哑,用手撑着身体靠坐起来。
杜鹃先道:“小姐,宫里和太子的消息难打听,奴婢在宫外的酒楼里都转了转。并没有什么传言传出来。倒是使团住宅那边,奴婢打听到了地方,想靠近看看情形,没靠近呢,就有巡逻的士兵过来驱赶,守卫森严。”
柳若言闭着眼,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杜鹃停了下来。
柳若言睁开眼,疲惫出声道:“是我糊涂了,宫里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出来。北狄使团那边加强了防守,里面定然有缘故。该是由我去拜会洛南王妃才有机会得知缘由。”
昨夜,事发紧急,柳若言却忘了跟雪蓝岑约定如何互通消息。
倒让杜鹃白跑了一趟。
这时,杜鹃见她要起身赶紧道:“小姐,奴婢这趟出门也不是全无收获。京兆府衙门前出了新的公告。”
柳若言一愣。
昨夜,京兆府衙根本是意外被牵扯进来,再加上柳若言最后那番推断,意在将京兆府衙的动态转向尚宫渊驻扎在城外的人马。
若是能成功,便能让尚宫渊分身乏术。
只是,事关北狄,柳若言本没想着这么快能见到效果。
“说了什么?”
杜鹃想了想道:“赵大人说要京城百姓出入皆需有人同行,若是遇到陌生蛮横之人,不要当面计较,可速速来报官。”
柳若言眼前一亮。
陌生,蛮横之人,这是怀疑到了北狄那边。
昨夜,尚宫渊调动了驻扎在城外的人马。
只要捕头回去回禀,而后去城外一调查便知。
北狄士兵无故失踪,若是尚宫渊给不出一个交代,昨夜的事便要暴露。
左长乐是太子身边五品文书,怎能随意加害。
柳若言又觉得不对,她所知还是太少,问道:“还有吗?”
杜鹃摇头了。
柳若言又看向绿夭。绿夭犹疑道:“清风阁今天闭阁,不过,奴婢想他们那么多人便是不穿不用,总要吃喝的。便在清风阁后门候了许久。不过也是奇怪,从早上到正午,都不见有人出入。奴婢总觉得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好,没有人想必都被季礼常带去救左长乐去了。
就照昨夜那样的情形,左长乐若没有死,便是被太子或是尚宫渊带走。
而尚宫渊驻扎在城外的人马应该已引起了京兆府的重视。
现下便是看宫里和北狄使团那边哪一方先传出消息。
便是要左长乐死,无论是谁都会给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左长乐昨夜没有当场毙亡的情形下。
一念及此,身旁绿夭忽然问道:“小姐,左公子到底怎么了?今早奴婢出门,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若是左公子出了什么事……小姐,你,你可怎么办?”
冷不防,绿夭这般说了出口,杜鹃低声道:“你少说两句,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柳若言眼神略有一瞬黯淡,却不答话。
良久,柳若言沙哑的嗓音又响起,“再去给我熬碗药来。”
“小姐,那药大夫说了,一天早晚喝便可……,是,奴婢知道了。”杜鹃被柳若言的眼神震慑住,将话都吞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