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当真是折辱了他身为男子的尊严一次又一次。
偏偏他还不能说出来,若是叫旁人知晓还以为自己有多么气量狭小。
哼。
夜凌华甩开手,没了兴致,冷然从她身边经过。
纳兰容随即跟上,多日不见没曾想纳兰容身上已没了此前那种轻灵之气。
眼底暗暗有些发青,神色微微冷漠,只有在目光落到夜凌华身上时,眼里才会短暂的迸发出一丝狂热。
柳若言虽不愿跟夜凌华有更多纠缠,但看到纳兰容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前世。
前世的她只怕也是这副模样,眼里只有夜凌华,其他任何人跟事都不曾放在心上。
而夜凌华做了什么?
只是不断的跟她诉苦,激发她的同情心,令她心生感动发誓要为他做成他想做的事。
纳兰容身后的岳晴瑛,眼里亦同样有相同的狂热。
……
忽然,柳若言出声道:“殿下留步。”
前面的夜凌华顿住脚步,随即便听到柳若言道:“敢问殿下,屯养私兵是何罪名?”
夜凌华不由心中一动,他还以为柳若言无计可施。
没想到柳若言旁敲侧击将那夜的事又拿出来说了。
可他敢带兵便是有法子能瞒过宣帝和京兆府尹的。
夜凌华转过身冷睨她一眼。
柳若言一瞧他神色便知他有恃无恐,冷笑一声:“殿下屯养数百私兵,无人敢过问,可若是陛下知道您不止这五百人呢?”
纳兰容惊诧的看向柳若言,急道:“你,你怎么知道?”
此言一出,显见得坐实了这件事。
夜凌华冷冷剐了纳兰容一眼。
纳兰容抿着唇站到夜凌华身后。
夜凌华眼中凝起警惕之色:“信口雌黄,污蔑储君,你该死!”
跟随夜凌华出行的侍卫将柳若言围起来,也隔绝了普通百姓好奇的视线。
柳若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盯视着夜凌华:“太子殿下,要我死很简单,可您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知道如此私密的事?”
夜凌华盯着她,忽然明白了几分,他放缓了语气,又寻回了主动权:“你这是想与吾交换见左长乐?你为了他竟然不惜说出这等机密要事。你就不怕吾将你杀了?”
夜凌华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描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纳兰容眼里划过一道喜色。
夜凌华能对着柳若言毫不犹豫露出杀意显然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柳若言与夜凌华说话间,季礼常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柳若言这里。
季礼常站在二楼看视着情形。
柳若言紧紧握住了手心,面上却不敢有半分紧张。
“这街上有这么多人都看到民女跟太子殿下攀谈,若是转身,民女死了,家父定然会怀疑到殿下身上。”
夜凌华微微眯起眼眸,阻挡了柳若言对视过来的视线。
她说中了。
他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对柳世忠。
如果现在杀了柳若言便是将柳世忠彻底推开。
夜凌华忽然放松下来,淡声道:“险些被你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