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心中一暖,再次致谢。
这头头赶紧制止了她:“柳姑娘已经问清了缘由,也找到了人证。接下来可要报官自证分辨清白?”
柳若言摇头:“这件事最好不要见官。小女子心中已有成算,还望各位再出手一次。”
这头头赶紧问道:“柳姑娘只管吩咐。”
伴随着柳若言的恶意揣测流言在京中漫天飞的是杜善儿越来越高的声望。
据说,她在城内设了一处义诊棚,专门为人看诊。
并非没有人怀疑杜善儿是沽名钓誉。
毕竟是在这样的时机,杜善儿从名不见经传一下子传得人人交口称赞。
可因看诊的百姓众多,杜善儿连着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竟是病倒了。
这下子,那些捧着杜善儿的人更是将她夸成了九天玄女。
且有人直言这般女子才配做太子妃。
艳阳高照,义诊棚里,杜善儿病恹恹的躺在里面临时搭成的床上。
她的贴身丫鬟跪靠在一旁守着。
而外面是杜家雇来的人守在门口,防着那些热情的百姓激动的冲进去。
不多时,杜家的马车来了,将杜善儿和她的贴身丫鬟一并带上了马车。
杜善儿上马车的时候要两个丫鬟搀扶着才能登上车驾。
她娇弱苍白的面容深深的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有些被她看诊过的妇人甚至搂着孩子都流下了担忧的泪水。
杜善儿将这些百姓的反应都看在眼中,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随即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杜善儿勉强撑着身子掀开车帘,对着还在观望的百姓轻声道:“大家都回去吧,我不会不管你们的,等我回去养好了身子……咳咳咳!”
撑不住的车帘垂下,挡住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也让善良的百姓更加心疼这位杜善儿了。
马车里。
杜善儿脸上闪过侥幸的心有余悸之色,随即她埋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你这咳嗽还要多久才能好?外面可还有很多百姓等着看诊。”
那贴身丫鬟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
因她连日在杜善儿背后给人看诊,劳心劳力,昨日吹了点风便过了寒气在肺里,今日咳嗽不断,头晕脑胀连听杜善儿询问病人病情都听不清了。
杜善儿因此给错了药方两次,这才不得已只说自己不舒服,暂停了义诊。
杜善儿十分不满,在太子马上要登基的关口,她这名望要再隆重些才能更加十拿九稳。
不过,杜善儿还要靠着这丫鬟给自己赚声望,也不敢将人逼得太过。便道:“总算能回府了,你且好好休养着,日后我的荣华富贵还要靠你。”
这丫鬟顺从的点点头,靠在一边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不要再发出咳嗽声惊扰了主子。
马车内就这主仆二人,两人从闹市中缓缓穿街而过。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却是前面人流太多堵住了。
两人等候在车厢内,却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谈论柳若言与杜善儿。
“呸!什么天命凤女!当得也太轻巧!你看人家杜家小姐,才是菩萨心肠,我昨日去她那里看诊,她对我笑得十分温柔,且那药方我回家去拿给大夫看了,十分精准。显然是苦学了的。”
“是啊!杜家小姐这般才是真贵女,那柳若言分明就是投机取巧。说不定天地异象都是她那个爹花钱弄得!”
杜善儿面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杜家小姐和柳若言,这并不是称呼上的细微差异而已。
而是百姓们都尊敬她,并不称呼她的名姓。
相比之下,柳若言被人直呼名姓,一个闺阁女子这才要羞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