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似是注意到了柳若言的视线,她漫不经心的抬起手,一旁的女官急忙迎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从中挑出一点莹白如玉的膏脂擦在王后手上。
王后这番动作,贵气中又透着无比的享受。
登时便教洁洁那千等人看得眼热。
柳若言明白,王后这是在向她示威,一旦手中握着无上的权利,哪里还用自己亲自动手。
而柳若言此时别无选择。
一行五人便去选马。
左长乐刚起身。
王后便唤住了他,“等你大婚之后,认回王室?”
左长乐神情微动,看向王后。
王后微微一笑:“你是我生的,便是你七岁之后不在我身边,你的性子或多或少我亦是能揣摩到一二的。”
“你比王上以为的对王庭的局势要看得透彻。”
“你不愿靠向任何一方,因此你带回了柳若言,正因她身后毫无根基,不必使你受制于任何一人。”
“可你想过吗?你那大哥执念多年,先前还曾派人去古武暗杀你,你不与任何一方联手又如何能够抵抗得过他?”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为自己好好选一位王妃,可好?”
左长乐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王后不急不缓:“我的孩子啊,便是今日如你所愿,你能与柳若言双宿双栖,日后你亦是避免不了王庭的倾轧。不进,便要退。你可想明白了?”
“当你们走到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你与她是敌是友……你可知道?”
“你喜爱她究竟是因为她这个人,还是因你不愿沾染王庭……这其中的差别,你自己好生思量罢。”
左长乐心中一顿,仿佛被说中了心事。
只是他与王后所想的略微有些差别。
他当日亲近柳若言,实在是因她身上自有一股令他觉得熟悉与安心的气息。
并非如王后所说逃避王庭。
左长乐看了王后一眼,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思量。
他不想解释或是辩解。
王后亦只想引得他对柳若言起了疑心。
左长乐身影翩然朝着柳若言的踪迹循去。
王后一直绷紧的身体陡然一松,她叹了口气:“本以为能逼出这孩子的实话,谁知他一点与本王后诉说的念头都没有。”
不远处,五匹马依次排开。
这五匹都是上好的战马,柳若言正想上前靠近一匹。
身旁的洁洁那千,忽然笑着打了个呼哨。
当中有一匹马立刻越众而出,亲昵的走向洁洁那千,用马鼻挨蹭着洁洁那千的手掌心。
洁洁那千一本正经道:“我就要这匹马了!你们剩下的挑吧。”
洁洁那千这一番动作,登时令在场的女子都瞠目结舌。
她竟然提前将自己熟悉的马匹混了进来。
这里面若是没有王后的参与,才奇怪了。
阿罕娜没有像另外两个贵女那般低声埋怨,她快速上前,挑好了一匹马。
阿罕娜牵着马儿立刻到一边去交流感情去了。
剩下的两个贵女见最能与洁洁那千抗衡的阿罕娜都默不作声,便也不敢多言,两人各自牵走了一匹马。
剩下一匹黑白相间色的。
柳若言便走上去,牵起了马缰,小心试探的抚了抚马脖子。
这匹马忽然昂起头颅一声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