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乐伸手抚上那疤痕,眉眼一挑:“跟你在寒峰雪岭相遇,你从未提起过这伤。这伤痕不像人为的,倒像是猛兽所为。你这伤口看着恐怖,但愈合的很好,想来是用了名贵的药膏。”
说到这里,左长乐放开她的手,不动声色的瞧了她一眼,想看她如今是什么反应。
柳若言收回手臂,放下袖子,想了一阵道:“我被接入王庭中待嫁,王后养了一只獒犬,甚是猛烈,那獒犬伤到了我,不过,我亦是用发簪伤到了它的咽喉!”
只短短两句,便已能见到凶险。
左长乐声音低沉的哦了一声,眸色渐深,半响,他嘴边缓缓绽开一个淡漠的笑,“王后的獒犬伤到了你,她怎么说?”
柳若言轻轻地笑了,她看向左长乐,“你希望她怎么说呢?”
顿了顿,柳若言到底是不想让他为难:“我手臂上的伤若不是王庭里的药,只怕也没这么容易好。不过,我想求你一件事。”
左长乐盯着她道:“什么事,你说就是,何必用求?”
柳若言面上浮现一丝真心的笑意:“令我王庭待嫁的圣谕是王上下的。王上不能朝令夕改,这王庭我还是要回的。我想求你送我回去。”
左长乐本以为她会要求回王府待嫁,却没想到柳若言还是要去王庭。
他微微颦着眉盯了柳若言好长一会,终于缓缓的点点头。
“既然你要回去,我自是不会阻拦,只愿你想好就是。”左长乐神色格外的认真。
柳若言点点头,见他似乎还是有些郁郁,便道:“我没有求你为我出头,一来是这次是王上亲自下得圣谕,你若是要他收回成命,到底有损他王族的威严,对你不利。二来,你自回归北狄,这风头实在是太大了。若再加上此次寻找矿藏……”
柳若言没有说下去,但她知道左长乐已然懂了。
左长乐没有再听下去,他抱住了柳若言,声音里隐隐有着些许浮动。
“你别说了,这些都交给我来想。咱们的大婚没几天了。你不是还想见你爹娘吗?难道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亲自给爹娘送些东西?”
柳若言被他一句话拉回了眼前。
她遥遥望着天边,似乎看到了从前。
柳若言真心地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两人相拥在内堂,岁月不知几何。
柳若言回房间休息,准备接下来回王庭的东西。
左长乐避开了首领与原管事,单独招进了季礼常给他送来的人。
论信任,还是季礼常的人更为可靠。
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跟北狄的王庭没什么牵扯。
“我入寒峰雪岭这段日子,王庭内外可有异动。”左长乐问道。
在地上跪着的是洛南王府里不起眼的马夫。
马夫此刻眼神清正,犀利,回答话来干脆利落,充满着杀气,与以往的形象全然不同。
“主子!尚宫渊在王庭中跟王后大吵了一架,大概说了什么,过后王后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侍女宫人都杀了!”
“尚宫渊出王庭之后,私下见了一名司侍府上的女子。两人似乎在密谋些什么。”
“柳姑娘的双亲已在路上,只是她的大哥暂时还未联系到,只知道人在边关便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