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满是一种沉郁的颓唐之色。
他隐瞒姓名进入军营从最底层的小兵再次开始。
小兵么,被指使去做事是常态。
他背上背着的便是他今日的任务。
从边关百姓那里收缴而来的物资去换取一些马匹和皮革。
自然他背上的东西是不足以换取他们想要的数量的。
这才是刁难,这才是欺辱。
但柳沐深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应下了。
柳沐深不知道的是,便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十分鬼祟的人。
那人盯着柳沐深背上的包袱,眼里满是贪婪之色。
这人亦是柳沐深的在军中的同僚。
旁人都唤他做李疯子。
他从军前是个惯偷,进了军营不敢明目张胆,但却会对落单的同僚下手给自己囤些物资。
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人就拿着刀往自己身上捅。
军中禁止相残的事发生。
李疯子说是被旁人逼得,那旁人又无人能作证。
最终只能不了了之,还要对李疯子极尽安抚。
这样的事出现过一次,便是上头没有证据也没办法不好对李疯子做什么。
近几日来,他盯上了柳沐深,皆因柳沐深自打进入军营以来沉默寡言又不像有后台的模样。
连着几次被老兵指使去做事也是毫无怨言。
李疯子便觉得这人极好欺负。
怕是经过了什么事,意志消沉,不懂反抗。
他最爱找这样的人下手了。
李疯子将身上妨碍行动的东西都收好。
随即快步从另一侧绕到了柳沐深前方。
柳沐深只顾埋头走路,冷不防看到有人挡住了去路。
他抬头一看,双眉不觉有些轻皱。
李疯子的大名谁不知呢?
“你想干什么?”柳沐深低沉的声音响起,却也是消沉的。
李疯子更添了几分把握。
“喂!你身上的东西拿出一半来给我!”李疯子趾高气扬道。
柳沐深没说话,但那双眼睛的疑问和强硬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李疯子,冷笑着从身上摸出那把刀,嗖的一下扎入地面。
“没听懂?能看懂吧?打劫!凡是我看上的,你就得留下一半!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李疯子狠话撂得顺口,便是笃定了柳沐深不敢拼命。
若是敢拼命有几分血性,怎会不声不响被那些老兵欺负?
便在这时,柳沐深忽然开口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轻颤和微微的隐痛。
“在军中,我听过你的名号,也见过你用刀扎进自己腹中的狠厉。你见我不曾反抗那些老兵,便觉得我定然很好拿捏了是吗?”
柳沐深将背上的东西放下,语气转为平静:“我不反抗是因为,他们毕竟是古武的士兵,便是去换物资也是为了补充军中所缺。你呢?你平日里诓来的东西都拿去了哪里?”
当然是拿出去花天酒地了!
李疯子居然被他的话带着思路拐向了花楼里的姑娘。
“你管那么多呢!”李疯子收回思绪,不屑道:“不敢反抗就说自己不敢,非要给自己头上安个大义凛然的名声,你倒真是虚伪!”
李疯子向前一步,喝道:“这堆东西,你给还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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