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瞬间乱了心神。
她想起早上,左长乐出门之时那般淡定自若的模样,根本不能相信他现下身在王庭之中已经困难到需要王府里守卫尽出的程度。
但……这一切是不是他早就有预料?所以他早上才对她说不要出门,就待在王府。
也不对!她今早出门之时,身上穿的是左长乐的男装。
门口的王府守卫不可能认不出来。
这就是说明,左长乐没有下令王府守卫阻拦她的任何外出。
可他为何要说那句话?
是有意还是无意巧合?
柳若言一时之间有些混乱。
司侍却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温声道:“你先坐下来,我来告诉你现下的王庭中发生了什么。”
柳若言没有犹豫,在距离司侍约有一丈远的地方坐下,忽然反问道:“这一切你早就知道?”
司侍点头,眼神中终于透出一丝得意。
然而这一点得意在柳若言看来,却像是生命最后时刻之下的遽然绽放。
因他面颊之上,此刻满是灰丧的容色,不过才短短几个时辰,他就跟方才在庭院之中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若言镇定下来。
便在柳若言在司侍密室里听他诉说之时。
王庭凤殿内,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王后跌坐在地上,双眼含嗔含怨。
王座上,北狄王眉心紧锁却是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儿子。
其实论相貌,自是尚宫渊像他多一些。
而左长乐,除了能看到他的眉眼有着北狄人独有的挺立幽深之外,他不经意间的神色却并不像王后,反而多了几分儒雅淡然。
最初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他自小生长在古武之故。
而今日……
此时的尚宫渊大概是全场之中唯一一个清醒冷静知道自己准备做什么的人了。
尚宫渊上前扶起王后,语气中却带着不怀好意的挑唆:“若不是我命人换掉了母后每日小睡前必饮用的汤盅,只怕父王,你还将母后瞒在鼓里,让母后将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捧在掌心!”
王后听了这话果然更加的怨毒。
北狄王皱了皱眉:“你已经想起来了?”
王后缓缓点头,随即看向了左长乐,脸上原本脉脉温情的母子关切不再,却满是厌恶,冰冷。
左长乐饶是并没有对王后有过期待,见她如此仍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不以令人察觉。
从他今日一进王庭开始,先是尚宫渊也跟着来觐见王后。
然后尚宫渊拐着弯的询问他关于七岁之前的记忆。
再到王后出来,满脸的冰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