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未曾想过,还会有这般的危险。
司侍未与她说这些,难道是等着她自己发现好去找他吗?
司侍只怕是嘴上一边说着要将他的一切传给她,另一边却是防备着她。
柳若言心下微微一凛,她果然还是因为心急思虑不周。
左长乐打断柳若言的思绪:“心法,武功,这些我都可以教你。但,司侍这个人,也需要你自己去看清他。”
柳若言不解:“什么意思?”
左长乐却不再解释,只等着她换好衣衫两人一起出门。
这时,蛮南总算被允许进入主院。
她捧着一套大红的北狄华服进来。
“王妃,这是王爷早就为你准备下的衣服。”
蛮南一边给柳若言穿上,一边低声道:“王妃,有件事,只怕王爷,原管事都未曾注意到。奴婢怕有意外,还是觉得告诉王妃,让王妃提前注意的好。”
柳若言不觉有些诧异。
蛮南放走了仁英,被她发现说谎。
可她能感觉到,蛮南本质上并非是那等真心为祸危害她的人,且蛮南心思缜密,有时候能代替她发现一些她也未曾注意到的事。
柳若言心念一动问道:“你且说。”
蛮南见柳若言不疑有它,便道:“王妃,昨日你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王府门口,虽然有马车遮掩,但你走后,奴婢抱着你换下的湿衣服想拿去浆洗。可在水房里,就离开了一小会,发现这换下来的衣服被人翻动过。”
被人翻动过?
柳若言示意蛮南继续讲下去。
“王爷早就下令,闲杂人等未经传唤不得进入主院。奴婢能进去还是原管事特许的。”
“在主院里,可以说除了奴婢不该会有其他的下人。守在主院外的守卫,也不会这般随意的去翻检王妃的衣物。”
“奴婢本想告诉原管事,可又怕原管事将此事告诉王爷……”
柳若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不用挂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柳若言看似没有任何波动的将衣服换好。
而后走出了门。
一走出门,柳若言便轻轻叹了口气。
蛮南在试探她。
试探她与左长乐之间是否真的无话不说。
其实昨日她在马车上换掉湿漉漉的衣服,仔细想来是十分不妥的。
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大做文章,她的声誉只怕要受损。
而昨日那辆马车,在将她送到王庭入口之后便离开了。
若说谁最有可能希望看到她与左长乐之间生出龃龉,最有这个条件的便是司侍。
只消将她浑身淋湿去向不明的话放出来,便会给她惹来无穷的麻烦。
蛮南的话也可以视作是在提醒她。
柳若言将此事放在心里,等她上了马车,与左长乐同乘之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左长乐亦是换了一身与她身上衣衫款式相类的,柳若言一上马车便觉得他清俊逼人,十分令人心动。
“你今天这副模样当真,与往日不同。”柳若言真心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