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他想退位了却不知该传位给谁了。
尚宫渊已经是个废人,北狄王担心若是将王位传给他,他本就扭曲的心性更加扭曲。
若是传位给左长乐,现下朝堂的局势,他几乎全无根基。
当真掌权,只怕要被这帮臣子架空了去!
北狄王原想着还能有个司侍帮着以上天之名震慑一下。
现下这般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了。
底下的臣子吵着吵着,居然当众直白的说出,不行就重新纳一个王后,让王后诞下孩子再扶持幼子上位。
北狄王顿觉更加心灰意冷。
他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和念头?
他这一生,这般就已经很好了。
北狄王下定了决心,他冷冷的失望的扫视了底下的臣子一圈。
底下的臣子似乎都感受到了王上的冰冷和高高在上。
虽然王上平日里处处都很高高在上。
可现下这感觉却是更为明显。
北狄王大手一挥:“十日之后,再议传位之事!”
随后北狄王便离开了朝会。
回到后宫满心的苦涩,准备着王后的葬礼,果真十日都未曾再开口提过任何一句有关传位之事。
左长乐得知这消息时,他人已经带着柳若言回到了王府。
他将柳若言安置在新房床上,给她褪去了鞋袜盖上薄被。
他方才又把了一番她的脉象。
脉象平稳,但却迟迟不醒。
她的气血有异,也不怪会这样。
原管事走进来说了今日朝会上的事,季礼常等他出去后便跟进来,嘴上抱怨着。
“你这主院真是越来越难进了,便是我想进来等等你,你这外面都围得好似铁桶一般!你防得这么严密,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左长乐没开口。
季礼常一眼看到床上的柳若言,顿时有些心虚。
他这个义父当得很是不称职啊,连义女病了都不知道!
左长乐斜睨他一眼:“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的话,我便要开始准备给言言治伤了。”
得知这并不是一种毒,左长乐却还是不放心。
季礼常想了想道:“你爹让我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左长乐摸了摸柳若言额头,随手脱去了自己的外衣,又坐在床边,不以为然道:“他想给,能给得出去么?”
季礼常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中了左长乐的心思,哪里有人不想做人上人,尤其还是北狄最尊贵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