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乐眼眸一暗,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意味不明道:“尚可,只是你要去的地方是军营。你这样打扮虽然像极了男子,可细看之下还是有些许破绽。”
那边季礼常上下一扫,倒是有另一番见解:“这一身打扮不错,很是隽秀,至于破绽么,我怎么没看出来?”顿了顿,季礼常又道:“不过,你虽说要去军营,但也不是整日与那些男子混在一处。这样打扮倒也没问题,最多会被人嘲讽像个小倌。”
柳若言被两人接连打击,没好气道:“既然要去军营磨砺,到时自然要穿军中发下来的衣服。到时,将脸上涂黑,根本就看不出来你原本的模样。我如今这身只是先打个样叫你们先适应一番罢了。”
左长乐随着柳若言的话,脑海中显出了柳若言穿着士兵衣服,将那一副花容月貌涂黑的景象。
不由得沉了脸色。
恰在这时,柳若言忽然问道:“我去了军营里面,可是要与其他士兵住在一起?那我穿成这般过去直接报到可好?”
这时,左长乐方才知,柳若言一进门那股有些挑衅的味道从何而来。
左长乐不禁有些扶额。
方才,他进门前恰听到暗卫来报说望与术刚下去。
待他进门之后,柳若言又未第一时间与他说清为何要召二人。
便忍不住将这等重要的事给忘了。
柳若言倒也沉得住气,居然到现在才发作。
换了一身男装,提醒他。
这教他如何能忍?自己的女人竟然直白的在他面前想着跟别的男子同住一起?
旁边的季礼常,见两人今天不知怎么,都不肯好好说话,急忙将左长乐的安排说了出来。
随后便赶紧出门了。
乖乖,这等酸醋的事情,他还是莫要留下来观看的比较好。
柳若言将季礼常解释的话在心中滚了一遍,问道:“你说你要请达达尔的女儿来教我?你认识她?你可是从前与她有交情?是个怎样的交情?”
左长乐嘴唇微微翕动,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沉吟片刻道:“达达尔的女儿是雪蓝岑幼年的玩伴。我依照那日的诺言并未答应王上登基为王。雪蓝岑私下派人来寻我,说可以答应我一个在她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要求。”
“她既然如此说了,我便派人去将雪蓝岑的生平查探了一番。方才知,她与达达尔的女儿莫罕迪秋是旧时。且雪蓝岑曾救过莫罕迪秋,莫罕迪秋一直对雪蓝岑感激万分。”
“如此这般,我才动了这个念头。”
顿了顿,左长乐道:“自然,你的身份我是绝不会透给莫罕迪秋的。只说你是我准备派给王妃的贴身婢女,需要训练出与士兵一般的体魄。”
柳若言眉眼淡淡的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半响,她一伸手:“将莫罕迪秋的生平拿给我。”
柳若言这般近乎命令的语气,忽然一下直击左长乐心中。
左长乐方才还强硬的态度,忽然一下就软了下来。
他将书案上的纸笺递过去。
在柳若言仔仔细细观察翻动之间。
左长乐越看她神情便越是爱重。
只是他心知,柳若言往日看起来是个不爱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