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还想再问,他放出去的那公子哥现下是如何了。
果真如他所说,朝堂上竟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左长乐忽然伸出手指将她的双唇封住。
“这里是北狄王为我母亲建造的地方。”
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安静下来。
柳若言有些磕磕巴巴道:“你,你母亲?”
左长乐点点头,面上显出嘲讽:“你瞧啊,这里堆满了仿佛有人生活过得痕迹。可是,事实上,没有一个物件或者是桌椅是我母亲用过的。”
“知道的,这是北狄王心中太过愧疚。不知道的,还以为北狄王有多么倾心于一个神秘的女子。”
“我也是被北狄王认回之后,才慢慢知晓这些。”
柳若言点点头:“我明白了。”
左长乐看她一眼,却是一笑。
“明天,我请你看一出好戏。若是能成,日后你想要有的都会有。”
左长乐说话的语调很轻,里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柳若言心口怦怦直跳。
她还从未见过左长乐这般自信盎然的模样。
入夜。
王庭内部四处灯火亮起。
左长乐带着柳若言宛若幽灵一般径直到了北狄王的王殿外。
王殿外,一层又一层的守卫将王殿入口处,围得水泄不通。
左长乐带着柳若言伏在远处的屋顶上。
暗夜将二人的身影掩藏。
迎面的轻风,将两人的话语冲击得支离破碎。
倒是免了惊动王殿附近的侍卫。
“这是尚宫渊的手笔。”柳若言低声道,“这般大的阵势,你打算如何进去?”
左长乐嗯了一声:“我不打算进去。”
柳若言瞪大了眼睛。
左长乐将自己外袍脱下,批在她身上:“今夜尚宫渊必然要召见王大夫,你留在那里是睡不好的了。还不如就这样。”
顿了顿,左长乐若无其事的说道:“跟我在屋顶上睡觉看星辰。”
柳若言登时笑喷了。
“你,哈哈,没想到,你竟是哈哈,这样的人。”
左长乐轻哼一声:“身为女子,难道你不喜欢?”
柳若言正色道:“可我现下有身孕啊!你让我在屋顶上吹冷风?而且……我们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
左长乐用外袍将她紧紧裹好,慢条斯理道:“你身下的这片白色的石砖,乃是北狄王花了重金求购。我这样说,你大概还不觉得有什么,我直接告诉你,你身下的这处小偏殿。便是北狄王从国库里拨出来五十万白银建造的。这还仅仅只这一处。”
柳若言震惊了。
他们身下的这处偏殿大约是给累了的宫人休憩的地方。建造本就不华丽。
却还这般价格。
“皆是因为你身下这白色的石砖便值几十万两。你躺在这样贵重的‘床榻’上面,难道还不能睡着吗?”
“原来如此。”柳若言这才冷静下来。
她安安稳稳的躺在屋顶上,这么一想,竟也琢磨出了一点舒适。
左长乐笑了笑。
继续看向王殿。
他眼里渐渐沉凝下来。
明日,将是尚宫渊一败涂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