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别人的老婆孩子做要挟,曾是他所最不耻的事情。
陆逸鸣一心想要这样做,阎君从来看不起他。
可如今,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刚才,天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他,为爷爷报仇。但我不能,阿瑾,我不能……”他的嗓音里压抑着悲怆,压抑着怒火,压抑着一切即将爆发的情绪!
夏瑾柒听着他如此无助痛苦的话语,一颗心就像是被生生撕扯成两半一样的疼痛。
她眼中的泪,落得更急,却还是不停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安慰着,“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做的很好,你真的做的很好……”
阎君从来都知道,自己绝非善类。
但这一次……
他不能动手,起码,还没有到动手的时机。
忍,是当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是每每当阎君看着爷爷的灵位,看着爷爷孤零零的躺在狭小的棺材中,心底那股悲愤就好像绝提的洪水,汹涌着奔腾而来,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
所以当看到翟渠送来的热酒,他想也没想的就把自己灌醉。
或许,喝醉了,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吧。
可谁知道,他越喝越清醒,心中的懊悔,被无限的放大。
坚强如他,也有绷不住的那一刻。
整整一夜,夏瑾柒都这样陪在他身边。
他说话,她也跟着安慰他,他不说话,她就静静的抱着他。
灵堂内是那样的清冷孤寂,看的人的心,也是空落落的,生生的难受。
阎有成的黑白照,还挂在中央。
他满是皱纹的嘴角,始终扬着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苍老的眸底,永远定格在那带着笑意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