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呆看韶语薇脸色不太好,“你不太舒服吗?”
韶语薇摇摇头,“只是有点难过。”
“为什么?”
韶语薇转身面向老呆,她其实挺好奇的,当老呆听见暮云说自己爱人是男的的时候,比她还要震惊。
“老呆,你不惊讶吗?暮云是gay。”
老呆笑了笑,“惊讶,但是没那么惊讶。你介意吗?你是为这个难过?”
“不是,我不介意。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知道了的时候,他已经是我朋友。如果顺序颠倒,他还是我朋友,所以这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难过什么?”
韶语薇看向对面的大海,说来也巧,暮云的家刚好对着大海,风景真的很好。
“与其说是介意,不如说是心疼。”
老呆揉了揉额头,“你是指大家对他们的接受程度吗?我不介意是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是自由和公平的。没必要因为自己介不介意而去伤害别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其实相对于大家接受,我更希望大家漠视他们。”
老呆没太懂,韶语薇继续解释,“就像一位身体有疾病的人走在路上,他不需要周围的目光,即使是同情,是关心。适当地帮忙是体贴,可是过分的关注则会让人觉得他们不是一个正常人。”
老呆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以前走在路上,旁边若是经过一位残障人士,他应该也会不经意地看一眼。是啊,过分的关注会给人压力的。
“那对于暮云他们来说,介意和不介意,不也是一种过分的关注吗?如果漠视他们,他们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一个过路人,他们究竟如何是不是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老呆低头笑了,这么说太容易,但是太难做到了。
“太难了。”韶语薇抬头看着老呆,“其实像你一样就好了,别人的事关我们什么,自己想做的那么多,哪还有闲工夫呢。”
就像是管朋友房子里花瓶的摆放一样,管来管去,最后才明白那不是你的房子。
“这样真好,吹着海风,看着大海,这才是休假嘛。”
韶语薇由衷感慨着,还记得之前在法国的四人小组吗?后来只剩她、Owen和Eiffel了,第四个人就是带着这样不被人理解的难过离开的。
韶语薇以前太过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和老呆很像觉得不是自己的事,所以没有太在意。
直到后来她离开了,韶语薇才发现好像真的不太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到她真的离开后才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
再没有人叫她韶瓜了。
其实带着理解的目光去看,不带引诱的话语去误导年轻人,不刻意曲解,也不必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替他们说话。
也没有那么不堪。
“老呆,我曾经间接伤害了一个朋友,是我的不在意间接让她受伤害离开,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在那个时候拥抱她,说,你还有我们呢。”
老呆没有回答,他大概猜到了一些,这个时候让自己想明白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