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舅”
看到她狼狈的摸样,陈泽赶紧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快上车”
顾笙坐在车上,陈泽把暖气开到最大,看见她嘴唇都冻紫了,眼里有着心疼,什么都没问。
到了家门口,顾笙把外套还给他,“小舅,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我回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陈泽笑了笑。
小舅真是温柔,以后跟小舅在一起的女孩子一定会很幸福的。
“那我回去了,小舅,拜拜”
“拜拜“陈泽克制住想要拉住她的冲动,眼神依恋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何以默站在阳台上,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关机提示,一束车灯射来,他望过去,发现顾笙坐着陈泽的回来了,握着手机的手蓦地握紧。
顾笙打开门,什么都没看,直接往浴室走去。
阳台上传来冷沉的声音,“站住——“
顾笙充耳不闻,何以默的脸色越发的冷,“我叫你站住听到没有?“
“何以默,我不是你的手下,别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笙怒气冲冲,“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以西说你七点就离开了,现在几点了,还有你这身是怎么回事? “
“不关你的事“
何以默严肃到一定的极限,声音里有着警告,“顾笙“
顾笙觉得手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她现在只想洗个澡,脑袋嗡嗡嗡,好沉重。
现在她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何以默的感受了,她只觉得好难受,腰好痛。
转身走进浴室,脱了衣服才发现,她刚才滑进许愿池的时候把腰弄伤了,有一条口子,流了一些血,粘住了衣服。
顾笙咬着牙一使劲把衣服扯掉,疼得她想哭,鼻头酸酸的。
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是泡沫却还是冲刷到了伤口,眉头紧皱,疼得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明明她不是脆弱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很想哭。
洗了澡,顾笙想找点药水消毒,何以默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她,她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但是现在她什么话都不想说。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急救箱,不知道何以默收到那儿放着了,算了,睡觉。
何以默终于开了口,“顾笙”
顾笙没有回头,“何大少,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解释什么,我睡了”重重的摔上门。
后面她不知道何以默有没有来睡,她只觉得腰跟脑袋疼得不像话,明明刚才冷得要死,现在她的手脚却发热了。
忽然她好想念老妈,好想回家,是不是人生病了就会变得脆弱,泪一下子就从眼角滑下来了。
翌日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看旁边的枕头,昨晚何以默并没有进来睡觉。
她掀开被子,有些虚软的踩在地上,撩起衣服一看,伤口肿了,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她可不想死在这儿。
她拿了钱和钥匙,一个人坐车去了医院,下车的时候她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医院里,只有她是一个人来这儿。
检查出来,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引起的发烧,伤口里面有脓了,医生用药水清洗了里面,疼得顾笙脸色发白,她紧紧的咬着下唇,都咬破了,她尝到了血腥味。
医生建议她住院输点液,可是她拒绝了,身上的钱没那么多,只够拿药了。
整个人头重脚轻的,顾笙摇摇晃晃的走出医院,忽然,她看到一家餐厅的窗户边坐着两个人。
何以默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子,皮肤很白很白,很是纤瘦,两人说着什么,脸上有着微笑。
顾笙站在对街,心里有些苦涩,脚步怎么也移不开。
不知道女孩子说了什么,何以默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女孩子有点娇羞。
顾笙转身离开,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娶她,何以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走在马路上,一亮豪华的轿车停在她的旁边,后面的车窗滑下,何夫人笑盈盈的“顾笙”
“妈”
“上车”
顾笙偷偷把药塞进口袋里,然后跟着何夫人回到何家。
何家,她的手机响了,何夫人喊道,“顾笙,以默给你打电话了”
本来不想接的,但是何夫人在旁边看着,她只能接起。
“你在哪儿?”
“妈这边”
那边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顾笙拿下手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给她打电话,想两边兼顾吗?可真有本事。
没多久,何以默也过来了,看见顾笙冷着脸,“以后出门给我打个电话,没我的同意,不准到处乱跑”
顾笙什么话都没说。
何夫人又炖了东西给她喝,顾笙脑海里浮现出餐厅那一幕,她忽然说,“妈,我才二十岁,不想生孩子”
没想到顾笙会说这样的话, 何夫人手中的汤尴尬的捧在那儿。
老爷子一听这话,啪的一声就把象棋重重的放在棋盘上,“放肆“
顾笙紧咬着唇,也不吭一声。
“娶你来不生孩子,那娶来干什么?“
“我不是生子工具,反正我是不生的“明知道会受惩罚,顾笙还是顶了嘴。
心里有些委屈,眼泪就这么滑了下来,她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何夫人有些伤心,让佣人把炖的汤全倒了,顾笙看着何夫人失望的脸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知道伤了婆婆的心,但是她控制不住。
何家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了,何夫人生气的上楼,老爷子看了何以默一眼,“你是怎么管教的,有媳妇跟长辈这么说话的吗?”
何以默站在那儿没有说话。
顾笙上了楼,晚餐的时候,有佣人来叫她下楼吃饭,吃了药她没什么胃口,反而有点反胃,再者大家现在应该都不想看见她吧。
“我不饿”
佣人下去如实说,老爷子一拍桌子,“还闹脾气了,不吃就不吃,我们吃”
医生说药里有消炎的,吃了可能会有点不良反应,顾笙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的蜷缩在床上。
伤口到了晚上就觉得越发的疼,稍不注意就容易扯到,顾笙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把何以默也给弄醒了,有些不悦,“睡觉就睡觉,动什么动“
顾笙不敢动了。
早上,顾笙醒来,浑身无力,见何以默不在,把衣服撩起,准备给伤口换药,门口突然传来动静,顾笙赶紧把衣服拉下来,结果蹭到伤口,疼得她呻吟了一声,“唔”
何以默端着粥进来,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她的跟前,蹲下去想要查看她的伤口,顾笙按着衣服。
“松开”
“我没事,不用看了“
“我说松开“何以默语气有低怒。
顾笙的手拿开,何以默撩起她的衣服,伤口还是肿的,他拿起药水帮她消毒,顾笙咬着下唇,没有叫出声。
见她这样忍着,何以默皱眉,“疼就喊出来“
“不疼“顾笙倔强的回答。
“受伤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顾笙撇开头。
“回答我”何以默有些发火。
“小事而后,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以后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我统统都要知道,听清楚没有?”
“噢”
何以默把碗递给她,“把粥喝了”
昨天因为不舒服,一整天都没吃饭,现在闻到这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顾笙接过,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看见她吃完,何以默接过碗,“躺下睡一会儿“
“我不想睡了“
“那也躺着“
顾笙靠在床上,很听话,也很安静,一点也不像平日的她,何以默看着心里不舒服。
休息了一会儿,顾笙下去,看见何夫人,刚准备开口喊,何夫人却假装没有看见撇开了头,那一声妈就卡在了喉咙口,最后顾笙还是温和的开了口,“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