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华马有光杀了黄泰,顿时大怒,正要发作,却觉得背后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朱明正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为什么不让我声张?”张振华和朱明进房间内,劈头便问。
“此人还有用,要剿灭昌化县的几股土匪,希望就在此人身上!”
“什么?你还看不出他很大可能与土匪有关联或者就是土匪的成员?”
“我知道,此人唯恐黄泰供出他,刚才就是在杀人灭口,这人真的是土匪,才有利用价值嘛!”
“呵呵!你又有了什么阴谋诡计了?”
“对自己人怎么能使用贬义词呢?嘻嘻,为防止隔墙有耳,把耳朵贴过来,我们可以这样做……”
马有光杀了黄泰后,心里实在害怕,想一跑了之,但到处都有张振华的“家丁”看住,只好故作殷勤地忙这忙那,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后,正在装模作样的时候,张振华派人来找他,说有事请他去商议。
马有光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想坏了,是不是那狗官怀疑到自己了?
当马有光忐忑不安地见到张振华时,却想不到张振华召他是询问昌化的县城城墙防御、人丁、田亩等情况。
当下马有光放下心来,心想可能这狗官还没怀疑到自己,或许有点怀疑了但狗官人生地不熟,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至少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于是马有光侃侃而谈:“回张大人的话,本县城墙周长五里,全县人丁六万七千七百三十五口,熟田二十五万四千八百五十三亩。”
“马主簿对本县情况真的非常熟悉!”张振华压下心头的怒火,假装赞叹了一句,接着又问:“县城的丁口有多少?”
“县城内有丁口一万零三百七十八人。”
“哦,那有多少青壮可以征发为团练乡勇防守城墙?”张振华说完见马有光有些不解,便又解释了一下:“昨晚一战,我发现本县大半衙差捕快竟与盗匪有关联,我的家丁勇悍可以一战,但昨晚被奸人下毒,有十几人一病不起,有十几人阵亡负伤,现在堪用的不足七十人了,我打算征发县城及附近的青壮作为团练乡勇来抵御盗匪袭击。”
听说张振华竟有百人数量的家丁队伍,马有光微微一惊,心里说想不到这狗官还有这一出,但口头上却装着很正经地说:“大人,县城及附近至少可以征发至少三到四千青壮,但有两不可:一、钱粮何来,没钱粮,那青壮集中在一起,如若鼓噪闹事,不需盗贼来攻,县城已矣;二,将青壮集中一起,则会误了农时,本年可能颗粒无收,其危害与盗贼来攻一般无异!此事请大人三思啊!”
张振华挥挥袖子说:“马主簿忧虑的是,但钱粮事宜不用担忧,区区几千两,由我先垫付就是了,至于农时嘛,可以这样解决,先征集一半青壮,另一半青壮赶农时播种,待我在外雇募的家丁赶来,则可放这一半青壮回家赶农时。”
马有光心里直打鼓:这狗官有百人的家丁已足够惊人了,他还有雇募的家丁,他的家底究竟有多厚?
见马有光满脸疑虑的样子,张振华又解释道:“马主簿放心,我是辽东人氏,我的家丁也多是辽东人氏,现今辽东鞑虏肆虐,很多人都想离开辽东,我用很少的银两就雇募了七八百精装家丁,这些人在辽东与鞑虏打过仗,对付一般的盗贼不敢说以一对十,以一对二却是可以的,以后昌化城防大可交给他们!”
马有光大吃一惊,想不到张振华的家丁队伍竟然有七八百人之多,这还让不让人活?
正当马有光还想说些什么,外面进来一人。
张振华抬头一看,原来是贾任来了,贾任似乎想说什么话,但见马有光在那里,眼光一扫马有光,张振华心领神会,示意马有光出去:“马主簿,你就这样去召集青壮。好了,你先去忙吧!”
在出门口的时候,马有光故意放慢了脚步,并在门边停下来,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说话。
听到贾任先道:“大少爷,船上那十五万两黄金是不是可以现在就搬进县衙来?”
接着听到张振华说:“唉!为了远离鞑虏找个安稳太平的地方,才来这里,想不到这里也不太平,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要花那十万两银子在朝廷弄这个县令当了!昨晚的盗匪偷袭,可把我吓坏了,听说昌化有好几股盗匪活动,我已下令召集青壮护卫县城,在召集足够的力量的之前,那些黄金还是先放在船上不动吧!刘先生带的八百家丁什么时候到琼崖?”
贾任又道:“少爷,按行程计算,刘先生他们的船队到昌化,最少还要七天,等他们到了,我们就不怕那几股盗匪了!不过,今晚,朱先生将带三百名家丁过来,还有十万两白银跟着一起到。少爷,船上的黄金和银两最好还是搬到这里为好,听说这里海上也有一股海盗,比陆地上的盗匪更为凶悍,前任县令就是被他们在海面上杀的。”
“那些乡勇还没召集起来,县衙也不安全啊!这十五万两黄金和十万两白银是我张家几代人积蓄下来的,不能在我手上丢掉啊!”
“少爷,那不如这样,那些黄金白银,船上和县衙各放一半,这样不管哪里出事,我们都能留有一半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