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翰坐在沙发上,此刻,他正翻阅着一本书籍,见她进来,他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不会敲门?”
乔姜没有在意那些细节。
她来到他的身边,缓缓摊开了掌心,“你的纽扣掉了,我刚好捡到就给你送过来了。”
顾连翰目光幽幽的落在了她掌心的纽扣上,嘴角牵成了一弯淡然的冷弧。
仰首,他望着她。
乔姜望着他,彼此的视线没有任何的闪躲。
片刻之后,顾连翰突然打开了衣柜,并将西服拿了出来。
他将服装递到乔姜跟前,“我的纽扣都在呢,那不是我的。”
乔姜接过他的衣服,她细心的打量了一遍,却发现他的纽扣确实没有少。
瞧着掌心里与他一模一样的纽扣,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那么,是我误会了。”
收起纽扣,她转身走出了顾连翰的房间。
男人瞧着那被关上的门,眼底深幽一闪而过。
他拽紧了手里的衣服。
那一夜,他回到家的时候便发现纽扣少了一个,幸好,他早有准备。
她发现纽扣,怀疑了他,可是却没有再第一时间将纽扣交出去,而是自己来验证这个想法,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他顾连翰到底是不同的。
……
乔姜来到楼下的时候楚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见到她,他眼眶微红,“太太,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说你死了,我一直没有相信,因为我经常梦见你用硫酸泼我,俗话不是说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
“……”乔姜看着他,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神情渐渐的冷了下来。
“你特么再给我说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捶爆你的狗头!”
楚文:“……”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她大步往屋外走去。
刚走出顾宅,她脚步突然顿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便凝重了起来。
她忘记了!
高级定制的西服一般都是有备用的纽扣的。
顾连翰身上的纽扣……
瞳孔微微一缩,她又立即折了回来。
没有理会楚文,她大步来到顾连翰的房间,推门而入。
瞧着去而复返的她,顾连翰悠悠的将刚褪下的浴袍穿了起来,“又怎么了?”
“我东西掉你房间了,可以方便找一下么?”
闻言,顾连翰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凝。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他就这样看着乔姜,那眼里,有许许多多无法看透的情绪。
许久之后,他才点了点头,“嗯,你慢慢找,我去洗澡。”
乔姜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浴室,她这才迅速的在他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最终,在他床边的抽屉了找到了一个盒子,而里面的备用纽扣,居然存在。
她将盒子重新放回原位,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多的。
她就知道顾连翰不是那样丧尽天良,手段残忍的人。
“顾连翰,我东西找到了,先走了。”
浴室里,男人站在花洒底下,听见她的话,他漆黑的眸子微微睁开,薄唇吐出一个音节。
“嗯。”
乔姜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走出了浴室。
他看向抽屉的位置,薄唇讥讽的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以后还是得谨慎一点,这个女人真的挺聪明的。
在彻底的击倒顾连城,让杨谦蓝看到谁才是最有厉害的儿子之前,他是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的。
尤其,是在那个女人跟前。
……
出了顾宅,乔姜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盛晚晚的死固然可喜,可她更怕的是,她的死与顾连翰有关。
她看了看时间,便直接回了家。
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眠,今日还挺累的,重要的是,得回去看看孩子。
她刚走进家门,就闻到厨房传来一阵香味,还不等她问,保姆便解释道:“是顾夫人来了,正在熬鸡汤呢,说是要给乔小姐你补补身子。”
闻言,乔姜复杂的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妈妈还在,也是会这般对待她的。
叹息一声,她掩去了眼底的情绪,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推开房门,她刚一进去就看到了顾连城。
他紧绷着身子,手臂更是无比的僵硬,那模样,像是在做什么高难度的训练一样。
乔姜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等她慢慢的走进,才发现男人居然是在抱孩子。
见到她,他僵硬着身子看了她一眼,颤抖的吐出一句,“他好软!”
乔姜:“???”
这个男人智商是有什么毛病之类的吧?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眸,神情淡漠的看着他。
“你这样多久了?”
闻言,他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快三个小时了。”
乔姜:“……”
她有些疼痛的揉了揉眉心,最后还是将孩子接了过来,放在了床上。
她沉沉的吐出一声叹息。
“顾连城,盛晚晚的死你怎么看?”
“仇杀。”
他云淡风轻的吐出两个字,“陆青北已经在排查她平时得罪过的人了,可是……”
“呵呵!积怨最深的是我对吧?”
“陆青北知道不会是你,因为根据死亡时间推断,你有不在场的证明。”
“还算他有点用,没有怀疑无辜。”
顾连城抿了抿唇瓣,突然吐出一句,“我们……结婚吧?”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现在,他们早就已经结婚了吧。
闻言,乔姜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她嫣红的唇瓣突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你没听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么?小叔?”
再一次的听到这个称呼,顾连城面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他自然听到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
她回来的时候是跟顾连翰一起回来的。
也就是说,在他找她,找的机会发疯的时候,顾连翰却知道她在哪里,可唯独没有告诉他。
“小叔,你还是去关心一下盛晚晚的死因吧,毕竟,她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闻言,他眉头轻蹙,“我和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