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非送苏凝回家,今天是周末,苏凝该回家过周末。
苏凝要陆涛非也回家,但陆涛非说算了,苏凝这副受伤的模样,回家不挨训才怪,他可不想沾这个光。苏凝进门,爸爸妈妈在看新闻。
苏凝把受伤的右臂藏在背后,但还是被眼尖的妈妈发现。
“凝凝,你胳膊是怎么回事?”
妈妈的问话立刻引来爸爸的目光,两人立刻一左一右围上苏凝。苏凝轻描淡写说碰伤了,已经包扎好,过几天就好。
但妈妈不信,盯着苏凝看了一分钟,语气焦急而严厉。“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凝瘪瘪嘴,无奈的如实相告。从小到大,在妈妈面前,不管你隐瞒多好,妈妈都能看出端倪。
爸爸对苏凝的做法表示赞成,一直以来,爸爸对苏凝的教育都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苏凝在爸爸这种教育观念中,嫉恶如仇。当初上大学选择专业,爸爸妈妈的意愿是法律,但苏凝执意选择新闻,她想在相对自由的空间里发现善,曝光恶。
爸爸在和苏凝经过一番长谈后,同意了苏凝的选择。事实证明,苏凝用自己的行动很好的诠释了自己的选择,进入报社以来,苏凝发表了一篇又一篇的爆炸性报道。苏凝也由最初的实习记者,转成了报社的首席记者。报社总编给了苏凝最大的自由,不限制她的工作范围,不限制工作时间,只要有稿子,优先考虑。因为他们知道,苏凝的采访都是触及民生触及百姓关注的重磅新闻。像以相亲为幌子的酒托女,像骗财骗色的酒吧男,还有当街拦人强行讨钱的孩子,苏凝就像她取的笔名斗牛士一样,勇敢的在和这个社会的丑陋做斗争。
但是爸爸还是心疼女儿受伤,埋怨苏凝不小心。
妈妈不满爸爸对此事的态度,开始埋怨爸爸,数落爸爸太惯苏凝,说什么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面跑老跑去,不安分一点,将来小心没人要。
苏凝搂着爸爸,和妈妈斗嘴。“没人要正好,在家里陪你们一辈子。”
爸爸拍着苏凝的手,哈哈笑,说:“千万不能陪我们一辈子,那不把我们愁死,没听说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吗。所有,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嫁出去了,你妈就不管你了。”
妈妈更加不满,“你们爷俩就拿我寻开心吧,老苏,你就当你的撒手掌柜,看你闺女今天胳膊受伤,明天保不准给你瘸条腿,到时候,哭你都没地方哭。凝凝,你能不能学学冰冰,安静几天。”
妈妈唠唠叨叨进厨房做饭,苏凝难得回来一次,她得做苏凝最爱吃的烧茄子。
苏凝躺在沙发上,头枕在爸爸腿上,央求爸爸剥桔子喂她吃。别看苏凝在外面风风火火,但在家里,她顶多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苏凝爸爸苏清明,北大法律专业博士生导师。苏凝妈妈卢曼,北大法学院院长。这是一个绝对的书香门第,苏凝的曾祖父,同治朝秀才,祖父被摇摇欲坠的晚清政府公派出国,和当年一些知名人物关系密切,苏清明苏清和兄弟,在这样的家庭中,耳濡目染,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大气、知性。苏清和动荡年间通过香港的姑姑,去了香港。如今偌大的四合院,只有苏清明一家。
苏家老宅是典型的四合院,堂屋、东西两厢,耳房。堂屋苏清明夫妻住,陆涛非住在东厢房,苏冰苏凝住在西厢房,耳房被改成了洗澡间,厨房则在堂屋和东厢房的天井处。院子里有一棵香樟树,一棵枇杷树。小时候,陆涛非和苏家姐妹喜欢在两个树间搭个木板,做秋千荡。苏凝没少从秋千上摔下来,最严重的一次,摔断了腿,被打上石膏,躺在床上休息了三个月。苏清明极爱惜老宅,他常常把他的学生带到家里来,就在两个树下的石桌上,摆上果子,和学生们高一声低一声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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