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有些懵,强自的睁眼想要瞧清是谁在喊自己,可是眼皮有皮沉好似被什么粘粘的东西粘住了。
楚夫人瞧着吴桑眼皮沉滞的抬了几抬并没有睁开,便取了湿帕子小心的替她拭了拭眼角。
混沌中的吴桑只觉得眼角湿润的凉意传来,眼睑的牵扯之力除之被切断,眼皮变得松快起来。
她迟疑的抬了抬眼皮,便有刺眼的白光射入眼孔之内。
为了适应这久违的光明,她抬手挡光,屈了屈眼,方自将眼皮完全的掀起。瞬时眼前如水洗般亮洁,清明。
她转头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楚夫人那张美丽温婉的脸写满了关切与惊喜,一双眼眸更是闪欣喜的光。
“徙弟”
楚夫人纯然欢喜的呼唤令吴桑在感动之余头脑立时清醒过来。她努力以手支着床,张了张口“师傅”两字便从唇缝间虚弱的溢出。
“醒了就好,不要急着起来。”
楚夫人嘴里着不急着起来,手却小心的扶住她的肩,扶着她坐靠了起来。
“口干了吧,师傅这就去替你倒杯水来。”
嘴里说着楚夫人转身便去桌上拿壶倒水。
吴桑转着眼睛,打量着屋子,望到窗上深密的树影时问道“师傅,我睡了多久?”
“有半个月了。”
楚夫人说着来到床边,拿杯便要喂吴桑喝水。
吴桑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接,道“我自己来吧。”
楚夫人也没有坚持,将杯子递到了她的手上。吴桑拿着杯子,只觉得平日里重量皆无的水杯竟重的似铁块。
她怕楚夫人瞧出她现在的异样,喝了口便将杯子又交回了楚夫人的手里。
楚夫人瞧着她依然有些泛干的唇,瞄了眼杯里的水,道“怎么只喝这点?”
吴桑笑笑道“徙儿不渴。”
楚夫人倒也没有深究只是道“徙弟,你现在有哪里觉得不对劲吗?”
吴桑摇了摇头“让师傅担心了,徙儿现在挺好的。”
“那就好。”
楚夫人说着觉得屋内的光太有暗,起身要去将窗子推开,只听得吴桑有些迟疑的问道“师傅,是你医好徙儿的吗?”
楚夫人推窗的手一滞,将窗推开才道“不是。”
听到楚夫人的回答,吴桑的心便是一跳,一张俊脸不自觉和浮现在了眼前“是王爷吗?”
对于吴桑的答案楚夫人很是意外,她没有想到吴桑竟然知道了君墨尘是唯一可以让她醒来的人。
本来君墨尘再三叮嘱过楚夫人,不要把自己的血可以医吴桑的事告诉她。但,即然吴桑已然猜道,她便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点了点头“正是王爷。”
吴桑听了,便想起了楚夫人那只还没有长大就因为救自己失血而死的银凤鼠。她算了下日子,紧张的问道“团子呢?”
她的思维跳的太快,楚夫人一愣,道“为师还真的没有意注。”
听到楚夫人没有瞧见团子,吴桑心里越发的慌“师傅,没了团子的血,王爷会有事吗?”
听到吴桑把团子同君墨尘扯到一起,楚夫人愈发的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此时的吴桑绝不能过于忧虑,于是道“有殇神医在呢,王爷肯定没事的。”
即然楚夫人如此信任殇神医,君墨尘应该不会有大事。
吴桑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可是仍有浓重的不安像阴沉的乌云凝在心底挥之不去。
殇神医说过,这毒集他,药王同师傅三人之力用了三年的时间都没有摸着头绪。
殇神医还说过,君墨尘的发毒状况越来越重了,现这样下去他们也会束手无策。
楚夫人说过银针与药丸可以压下君墨尘身上的毒。上次她用过了,直到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安慰之语,君墨尘可以活到现在用的是团子的血。
团子。
现在团子不在,但自己的血里有团子的血!
楚夫人瞧着吴桑挣着想要下床,忙按住她的肩道“徙儿你就安心躺着吧。王爷那里有殇神医在,肯定不会有事的。”
对于自己的保证,楚夫人自己也心里没有底。
吴桑此时心里敏感又怎么能听出不,便越发的呆不住。可是自己现在身子虚若是楚夫人动手拦着自己,自己绝无离床的可能。
于是她抬眸,双眼紧紧的凝在楚夫人的眼瞳之上,问道“师傅,王爷是不是现在已经毒发了?”
楚夫人点了点头。
吴桑接着问道“殇神医是不是并没有制出解药?”
面对吴桑的追问,楚夫人避不开,再次点了头。
“即然这样,师傅可不可以让徙儿去找王爷?”
楚夫人绝对不会让吴桑见到此时的君墨尘,于是她摇了摇头道“如果王爷在这,他不会同意你现在下床的。”
吴桑知道楚夫人说的是实话,可是这种认知令她的心里更加的难受,她笑着同楚夫人撒娇道“王爷现在不是没在吗,师傅你就让徙儿下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