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走近了几步,蹲下身子,宁清欢才得以看清那人的半张脸。他戴着墨黑色的面具遮脸,一双深冷阴鸷的眼眸露在外面,似是凌厉的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面具之下,肌肤细腻莹白,若不是那喉间的突起,宁清欢或许以为这是一个女子。
他的薄唇隐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又道:“只看你愿不愿意信我。”
宁清欢也笑,笑容虚弱,却并没有答话。宁家人全部被定罪,秋后问斩,还剩了约莫十天的日子,她就要和她的家人永远诀别。
若不是因为宁菖桦…
她本就是一女子,何以那么坚强的活下?她自认没有本事,她没有办法在全部的亲人离开之后,独自生活下去。
男子阴鸷的眸光从宁清欢绝望的小脸上掠过,“你可知你爹被押走前,向宁菖桦所求何事。”
宁清欢酸涩的眼眸中隐隐浮动着一丝不明的光影,动了动唇角,男子清冽的嗓音却似冷风一般钻入宁清欢的耳中。“让他救下你,放过你。”
听及,宁清欢只觉得耳朵被刺得生疼,心就像被剜了千万遍一般,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爹求宁菖桦,救下她,放过她。宁清欢苦涩的笑着,她何尝不明白爹的苦心,但她如何孤身一人却背负着爹的希望、宁家的希望活下去?
宁清欢微垂下了眼眸,看着男子轮廓清晰的下巴,沉默了良久,喃喃道:“如若可以,那就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