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欢上齿紧紧抵着下唇,眉心成川。她心中的难受伤痛,犹如深海一般肆无忌惮侵蚀着她。她的手心被包裹着,贪图着那最后一道温暖。然而,宁西远却稍有决绝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借着力将宁清欢推开。
宁清欢一时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她紧着眸子,不解的看着宁西远,但是一切的思绪却在宁西远转身时,骤然之间破裂成了碎片,如漫天飞絮,纷纷扬扬。
如诉愁肠万千,绕指怀殇。
她仍能感觉到那残留的爹掌心的温度,如此温暖。暖得她多想岁月能够留情,时光停滞。愿得回首时,她能紧紧握住她爹娘的双手。
“干什么呢?送完了还不赶紧走!”此时,牢头趔趄着脚步,朝着宁清欢走来。大声呼喝着的言语,让宁清欢由心至身,都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
如此冷冽的让她清醒。她知,世事无情,事实残酷,她再也无法逃避,今日这一最终的道别时分…
宁清欢的心口早已痛的没有知觉,那唯一一道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快点离开。她不舍别开眼,垂下了眉眼,提着地上的食盒子快步离去。
她不敢回头。
然,她的耳郭中,却幽幽的飘进了宁西远古钟般的嗓音,他正缓缓吟念道:“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错错错,莫莫莫!纵叹人生尚清欢,却此天涯两相茫,独露寒霜,切莫思量——”
悲怆话凄凉,怅言暮惊霜。本来无诀意,却道生死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