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咒了一声，缓缓蹲下身来用双手捂着脸，痛苦的表情被大掌尽数遮挡，就这样仿佛若无其事地蹲在病房门外。
他只能恨自己，这种恼怒无处发泄。
“喀嚓——”
病房的门倏然被推开。
容澈款步来到走廊，垂眸淡静地望着那颓靡的少年，只孤冷地瞥了一眼，便准备抬步离开去帮颜初夏办出院手续。
谢子墨闻声便将遮挡视线的双手拿开。
映入眼帘的，是容澈那双锃亮的皮鞋，他蓦然起身含住抬步欲走的男人，“站住！”
容澈轻蹙眉梢，随即停住脚步。
他缓缓地转身望向谢子墨，慢条斯理地轻启薄唇，“谁给你的胆量命令我？”
谢子墨的头发稍许凌乱，不知是赶得及还是被他烦躁得抓成鸡窝，透着的那股感觉似乎有些萎靡不振，但却并未认怂。
他跟容澈身上，是不一样的气质。
“凭我认识小颜儿十七年。”
还年少的谢子墨，身高稍矮容澈半截，他微微仰起下颌望着男人，眼眶里充斥着红色的血丝，显然是刚刚痛苦难受过。
容澈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眸。
他攥了攥手里的病例，蓦然产生一种将这碍眼的少年给扔出医院的冲动……
“我就问你一句话。”
谢子墨烦躁地抓乱头发，不情愿的小语气里透着傲娇，“你能不能这辈子都照顾好她？不始乱终弃，不花天酒地，不……”
“不需要你提醒我。”容澈倏然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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