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沙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她半仰头的姿势,不难看出,她正对着夜空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她确实理不清那女人跟她身侧男人之间的关系,可在那女人看她的眼神中,她没感觉到任何敌意也是格外真切的。
一丝怜悯之意,又自她心头滋生,但她心中的感慨很快就被人打断了——那男人径直用手捏了她下巴,强迫她转了头来看他。
对于这男人,因为排斥与无所谓,所以,在面对他时,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她也没什么脾气了。
只是,他大概是森冷狠戾惯了,哪怕就是刻意地对她露出笑脸,但他在手劲上却不松软客气分毫,也因此,他成功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等到她彻底将目光转向他时,他撒了手。
尹沙趁机揉了揉自个被掐疼的下巴。
确实很疼,非常疼,但这个位置的疼痛并不特别敏感,所以她能忍。
那男人见此,倒是笑了开来,满脸的揶揄与幸灾乐祸。
或许,这男人根本就是习惯了以折磨人为趣吧,就好比他受不得别人抽他耳光一样。
这么想来,貌似,他这一晚上的变脸,尽皆都是因为她呼出那一耳光所致,不然,按着他那些同伴的表现来看,他们并非惧怕他,只是在他沉了脸的时候选择了不吭声,并非刻意躲闪。
那么,这男人难道并不是时常发怒吗?
如果真是,那么,那个女人可被她给害惨了!
不过,也不能都推到她身上,主要还是那男人的问题,有可能,他有一段被抽嘴巴子的苦痛之事也说不定。
但不管如何,这个猜测也给了她快感。
所以,对于这男人的嗤笑,她愈发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至于那男人,见她对他的幸灾乐祸并不在意,他便没有要继续下去的兴致,只是从腰间拿了样东西出来,于她反应之前,一甩手便牢牢扎到了她身侧的地上。
尹沙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去看那男人扎下来的东西时,却是发现,那插入泥土中的,竟然是那把她不知何时弄丢的,加摩给她的那把兽齿做成的骨刀。
而此刻,那把骨刀正堪堪地擦着她的腿,刺穿了她的长裙,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她的骨刀竟然会在他的手里?
真是让人想不通!
莫不是……最初在那处树下的时候,他就趁着她不留意的时候偷偷拿走了它?
既是如此,为何又要还给她呢?
并且,早不还玩不还,偏偏在她一通乱找后才丢给她?
会是看到她到处乱找的样子,为了极尽讽刺,才故意还给她的?
还是……从她翻找的样子中,察觉出她想要逃跑的意思,然后,出自看不起的态度,刻意把刀子还给她,冷眼旁观她在他眼中的瞎折腾?
思来想去,大抵是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最高了。
虽然对这男人的自视甚高相当反感,也对他的所作所为颇有成见,但她并不打算将心思表现在脸上,相反,她就是要借着他的轻视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
主意打定,尹沙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只在心疼了一会自己的裙子后,干脆伸了手,使劲将那把兽齿的骨刀拔了下来。
见此,那男人也是起了身。
她以为他要离开她身侧,却是不料,他只是转了头,低低地冲着那植物洞外口处的几个同伴说了些话。
习惯了鸟语,尹沙也自知他们根本不可能说那些加摩平日里会跟她说的话语,时机与格局,乃至整个情况都是不同的,不重样的话也是必然的,所以,搞不明白也是定性。
她只是微微有些期待着他们在说话的同时能做出些动作来,好帮她理解些。
这一次,她所希翼与期待的倒是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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