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明显是要独吞的嘛!
那么,莫非这兽皮也是他在与那群人共宿的石洞里桥桥头出来作为交换的?
一时无语,尹沙也不知该做和评断,只忍不住又朝那男人看了去。
后者似是立刻便揣摩出了她的意思,当即,也是默然点了下头。
算是认可了她的猜测。
大抵也是对卷毛这样的行为习以为常屡见不鲜了。
所以,哪怕她一脸惊讶,男人也并没觉得不妥与奇怪,反而是在见她没什么反应后,他便将那灰色的兽皮拿回了那一处棕黑色铺地的大兽皮上边了。
它比铺地的那块厚重的要小上些许,但对于她来说的话,长度与宽度都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此前那块小的,就不能提了。
这里的夜晚一直都是凉丝丝的,不管白天热到什么程度,夜间温度始终上不去。
她找不着原因。
不过,雨天里的夜晚有多冷,她却是相当明白。
别说是第一次遇雨的遭遇了,光就此刻她坐在火堆边上,那石洞口没有遮挡,来自雨水的湿气夹杂着夜晚的寒意时不时吹拂到身上,她便觉得连脊梁骨都是凉飕飕的。
没再继续看着男人的动作,尹沙自发地取了男人跟她用来喝汤的粗糙木质碗,拈了一片胖叶子,准备就着那依旧未停的雨将那些东西清理干净,然而,就在她走至石洞口才刚蹲下身,那本还在折腾着理那兽皮的男人便立时走了过来。
尹沙下意识抬了头朝他看了去。
直觉中,她以为他要跟她嘱咐些什么。
未料,他直接俯下了身,将那两个木质容器从她手里挪了开去,尔后,他更是直接将她扶了起来,带着她重新回了那处火堆前。
她不清楚他要干嘛,茫然中,只瞅着他将那装了大半桶雨水的水桶给挂到了火堆边支着的两根带着分叉的粗枝桠上。
直到这一刻,尹沙才总算是明白了那水桶样的容器上方竖着的有洞眼的兔耳状木板是干嘛的了。
敢情,就是用来挂在火堆上烧的作用。
与现代的悬挂方式其实是属于同宗。
但,之所以选择用粗枝桠支地悬挂,而不用她意识中更为简单的植物藤悬挂,约摸还是因为他们所掌握的绳结简单而不牢靠。
她没有忘记他在那处林子里打算带走那类豹巨兽的兽皮时所遇的绳结问题。
所以,现在哪怕就是他已经学会了,习惯使然之下,他还是选择了用他们常用的办法。
无可厚非。
而当火堆中又加了几根枝子,火势旺了后,她的注意力便不在这水桶容器的造型上了。
只是眨眼工夫,那触及火焰的水桶状容器的各处便都裹上了一层橙黄色大火,就像是一个火球一般,燃势极猛烈。
怪不得男人刚刚洗刷这水桶容器的时候格外小心,没让容器外围沾上水,原来,这水桶容器是与那曾遇泰坦巨兽时的山洞中火把是一个材质。
都是她口中的油木材质。
遇火即燃是它们的特性,尤其是,它们的木质中带了一股子眼力可见的油光,起相当程度的助燃作用,却也能同时保护住木质本身不受火烧碳化,这是她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的一个强大特性。
除此以外,同样不能错过的,还有它的致命点——燃烧的油木忌水。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尹沙弄不懂。
她只知道,这种油木,一旦遇上可接受范围外的水量,即便是燃烧得极旺的火势,也将立刻熄灭,并且,熄灭后,它似乎就成了普通的木头,无法再在火中烧而不伤本体。
说来,她也是挺好奇的。
毕竟这些油木在被从母体上弄下来之前,他们都是生长在室外的。
这种情况,别说室外环境时不时有雨了,光是夜夜可见的露水便足以打湿这些油木,之所以取下后还能用,她估料着,很有可能,它们的根系中,有一定的自我排水能力。
可一旦与母体分离,这样的排水能力就如同失去了根系一样,不复存在了。
倒是那油木表面的油光,她刚刚倒是没怎么在那桶状的容器外围看见,或许,是这油木水桶放得时间久了也未可知。
她能确信的是,那油光可能是某种化学物质,具备催化助燃效果。
不怕火,应该是在高温的火中能反应生成其他一种物质,而恰恰就是这种物质,具备了一定的密闭性,所以才能在火种保护油木本体的木质。
至于为何这些油木总是能反复使用,没有尽头。
她揣摩着,大概是那高温生成的密闭性极强的化学物质,冷凝后,与空气中的某些成份,比如说与氧气进行氧化反应,会还原生成那油光物质的本体。
相当好的一种存在!
只可惜,她在现世未曾见过这样可循环利用的好东西。
千万年前存在的,千万年后却是不见了,结果大约也就只有一个——灭绝了。
总归也算不得奇怪,谁让这种油木忌水呢?
遇水,大抵也是与那燃烧一样,是种化学效果。
不过,这却是种不可逆的,毁灭那油光物质的反应。
思绪游离间,超旺的火势很快便是将那大半桶水给烧沸了。
男人自是没叫她,以两片叶子裹了那水桶的兔耳长板,探手便将那水桶从火堆上取了下来,之后,他径直提着那外围仍然着着火的水桶,将里边的水全数倒进了一侧平放的大号蚌壳中。
原本,她还有些懵比,但在瞅见那如浴缸一样的椭圆形蚌壳中冒出的阵阵热气后,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怕是用来洗澡的吧?
思及此,她条件反射就回了头去想看那男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恰逢那男人重新将那空着的木桶又挂回了火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