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未语,却像是一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格局,所以,也只是微微挑了眉,示意卷毛继续说。
得到男人的示意,二傻子也不含糊,当即又是吐了个干脆:“玛桫当时还叮嘱过,如果要去弄曼那的长牙,最好是选择活的,她说虽然那些东西看着个大不好抓捕,但小的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而取用死去多时只剩白骨的曼那长牙,尽管要更容易些,可那不一定有用,还有可能在刮屑沫的时候刮出绿色的火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持续以沉默相对,男人仍是不言,一双漂亮眼眸也是未曾从卷毛身上移开半分,看不出情绪,也猜不透心思,虽还是一副淡漠平和模样,却是让熟知脾性的人觉着,莫名有些惊悚。
她是如此,卷毛也不例外,几番闪躲无效后,二傻子哭丧了一张脸:“这回我是真的吐干净了……”
男人却是彻底无视了二傻子的哀嚎,自顾问道:“她说的这些话,没有再给你详细的解释了?”
“没有!”这一次,卷毛回答得干脆,“她那时候好像也没力气说下去了。”
“也罢。”
“你都听出什么来了加摩?”再多的惊惶,也是止不住心下的好奇,加之前一刻被留下时感受到的某种信任,莫卡颇有些激动,“都这么久的事了,还光是听着加耶说的……”
“加耶当初的问题,曼那的长牙跟蕃耶内里的树汁,具备相同的效用,而这两者……玛塔都知道。”
“这……玛桫从来都没说过玛塔知道这两样有相同的作用啊,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拧了眉头,莫卡犹疑,“再说,寻找跟围捕曼那明显是要比从蕃耶树树身内里取汁水安全得多,她要是知道,就不会选择蕃耶了吧?”
“怕是恰恰相反,不然,玛桫为何特意嘱咐,不可跟他人提起,尤其是玛塔?”淡然否决了莫卡的推断,男人眸色如常,“若加耶没有胡扯乱说,那么,当时的玛桫是相当想救他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很有道理,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都已经知道从曼那身上便可得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玛塔为什么还要带着你去蕃耶树下冒险,难道,她想让你死吗?”话语间,莫卡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那时候,你们加入到我们中间也没多久,倘若她不想让你们活着,不救便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这个问题,你问错了人。”慢悠悠收回了搭在莫卡肩上的手,男人一反先前的有问必答,一并也毫无继续追究这个话题的意思,似是事不关己,又像是早已洞悉,光是剩了有些傻眼的莫卡,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翻来覆去,恶性循环。
至于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从开始便是听到了最后,细节方面了解的东西虽不够多,但玛桫对玛塔的态度,分明是满存芥蒂,她也是感慨颇深。
时至此刻,即便是不知道这两者到底因何而不合,但玛桫的死,怕也是与玛塔脱不了干系,且卷毛口中,玛桫死前都是能说话的,莫卡口中,玛桫却是说不了话,前者时间在后,后者时间在前,足以见得,玛桫对玛塔的防备——哪怕就是陷进最绝望的死亡中,她也未曾松口一句。
不过,她也不敢肯定,玛桫的不松口就是为了保全卷毛跟加摩。
毕竟,与加耶只是一面之缘,说是意外也不为过;而与加摩,几乎就是素未谋面了,非但是没有机会,也根本没有可能。
所以,若说玛桫是在加摩与玛塔亲近的基础上,想要保全加耶,那就实在太不合逻辑了!
她也是宁可相信,玛桫是利用这样的一种手段,借旁人之力报复玛塔。
终归,她自己无力回天也是不争的事实!
就是不知,加摩是不是早已看明白了。
他那一张极具野性的脸,总是淡漠疏离得令人看不清真实,那一双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也总是幽色满溢深不见底,许多时候,任她怎么努力,她却也还是始终都看不清他最真实的想法。
多思无益,某些东西想想便也罢了,但男人却是比她更快回神到了先前的格局上,借着极近的距离再一次拉了她的手,临了时,话语轻浅:“尹沙,你可知道,那些曼那的长牙为何会被刮出浓绿的火色吗?”
听着像是个不抱希望的询问,却又偏偏让她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期待。
恍神了片刻,尹沙有些不敢接话茬子。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去分析,只这一时半会,忽然说及这些东西,她并非生化专家,在没有合适的前行提示下,她又如何思量得通呢?
象牙屑能治某些病她自是清楚,可在那长牙上刮几下就能刮出点火来,这不是比钻木取火还带劲吗?
最关键的是,那火焰燃烧出的色泽居然还是浓绿色的,这么半会,她还真想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的!
因为,常规的火焰色泽,除开特制的打火机会有些烟蓝色,此下的任何一种取火方式,用在通常的燃烧物上,都是呈现在红黄橙三色区间内的,这样一种异乎寻常的浓绿,约摸还是与某些化学元素挂钩的。
但……那究竟是什么,才能够让腐烂后的兽骨兽齿这种物质引发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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