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担心自己真的会被扔给树貒,卷毛立马老实了,再没先前的抱怨话语,只躬了身,老老实实将抓扯中的粗藤又抓紧了些许。
头顶罩着把伞,尹沙也只能从摇摇晃晃时有时无的空档里瞧得一丝半毫卷毛的样子,但瓢泼大雨经由了树冠巨叶遮挡还是如注,且打火机的光度微弱,她实在是看不清卷毛脸上的神情,仅能依着往日里二傻子的性子猜测,很可能又是一脸惊悚。
倒也是正常。
跟加摩比起来,他向来更活泼些,平日里也总是没心没肺,做事一直不怎么靠谱,但这也并不完全不好。
至少,这样性子的人,相处起来没有压力,也让人相当轻松。
反而是树下那个与这率性之人同血缘的男人,时不时就让她倍感压力,还总会让她觉得不自在,偏也正是这样两个极端的性子,此下比对起来,她却是觉着,两者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恰逢此刻,树下的男人松开了手。
出于前一刻对整股藤蔓摇坠的紧张,尹沙条件反射抱紧了那数根拧成的干枯藤蔓。
然而这一次稳得很。
非但是那上扯的速度缓慢了许多,就连着扯动的动作幅度也是轻小了不少。
从树下到卷毛所在的枝桠分杈处数米的高度,借着卷毛的力,短短一会,她便成功抵达。
有了刻意绑着的雨伞,虽然不能百分百地防备雨水,可她身上倒也没再沾染上多少冰凉湿意。
考虑到剩下的众人都无需她操心,她便索性坐在一侧解身上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