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抱着卫澜衣往村外去,他把卫澜衣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身上的血污有刚沾上的鲜血,也有已经凝固的血癍,原本精致的发髻早已垂落下来,再加上苍白的脸,就像一个破布娃娃,看着让人生气,愤怒!
秦穆给他盖上毯子的时候,表情阴鸷,浑身都是冷意,卫澜衣迷迷瞪瞪一激灵,看他正要走,忙伸手抓住他。
秦穆拂开她嘴角的发丝,温润带茧的大手像是安抚宠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等我一下就好。”
卫澜衣都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秦穆怒了,他把一个皮箱举到村民面前并打开,红彤彤的颜色亮瞎了众人的脸,所有人都移不开眼了。秦穆眼中一抹寒光而过,:“钱在这儿,谁拿多拿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说完把箱子高高抛起,一箱钞票满天飞舞。
大家蜂蛹而上,挤在前面的会被后面的提拉开,大家谁也不让,都想得到最多,甚至全部,刚刚手上还带有家伙的在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净朝周围人身上招呼了。
老太婆急的大吼:“谁让你们抢了,那是我的,我的,赔给我儿子的。”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捞的根柴火做拐杖,现在也变成武器了。“小兔崽子,把钱放下,那是我儿子的!”被打的一个小年轻,不知过二十没有恼了,推了老太婆:“姑奶,谁说是你家的啦,你没听那人说嘛,拿多拿少各凭本事,你有本事就去抢,打我干什么,再打跟你不客气,”说完如泥鳅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刚刚还一致对外的一群人现在正窝里斗狠。
场面混乱至极,鬼哭狼嚎的,可始作俑者早已发动车子离开了。
车子里暖烘烘的,卫澜衣终于睡过去了,好像只要他在身边总是很安心。
秦穆把座椅调平,让她能睡得好点。回去的时候叫回了“肉丝”,“肉丝”很有灵性,上了车不吵不闹,安静的蹲在后座上。刚刚它一直坚守岗位,裎亮的毛发上沾上些许雾气,有点潮。
车子如黑色闪电划破黑黢黢的山峦,秦穆等不急直升机到,而且那个环境地势直升机根本降不了,就是没经过培训的一般男人也难上去,更别说受伤的卫澜衣。
村民们有了钱也就不再管秦穆离不离开了,本就崭新的钞票有些甚至染上了血的颜色。老太婆根本挤不进去,只在边上零星捡了些,手上的拐杖早不知飞哪去了,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往怀里装钱。也不管别人踩不踩得到她。她的媳妇飞了,买媳妇的钱得要回来,边捡边恨恨的这么想,平日的邻居现在是一点情面不讲,踩她推她,根本不管她是个老太太,在村里还是排得上辈分的。两百万在这个百十来人的村落,平均每个人也能得不少,更别说抢的多的,虽然身上有伤,可心里却甜滋滋的。
突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大家根本不当回事。不一会儿,刚刚还黑漆漆的村子亮如白昼,螺旋桨带起的巨风吹的地上还没捡起的钞票一阵飞舞,有灯照着,大家看得更清楚了,都想把最后的钱收入囊中,可管不了来的是什么人。
“簌簌”的许多身穿劲装的人沿着绳索从天而降,一落地就举枪对准了村民。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围住他们的人穿的都是军装,警察?警察来他们这儿干什么,一来还这么多?
这时大家想到那个被卖来的女孩,都不由得紧张起来,纷纷朝后退,大家又都靠成一团了。而警方得到的命令是有人在此贩毒,现场来看那么多现金,肯定是毒资无疑了,看来毒贩要么潜伏其中,要么已潜逃。命令已下‘控制所有人,追缴毒资,追击毒贩’,当然追击毒贩只是做做样子。
村民们傻了,钱还没捂热,人倒被抓了。其中倒有胆大的想冲出来,“砰”的一声,何斌鸣枪示警察,村民们都惊呆了,那是真枪啊!再无人敢做出头鸟。
警察没动,是在等领导的作战指令,村民是不敢动,可何斌这个公安局长却在一旁打卫星电话去了。
“老大,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秦穆接通:“我开车走的,人给我留着。”生怕吵醒了她,秦穆说了一句就挂了。
何斌无奈啊,本想展示一下他带兵的威武,这下好了看客没了,还表演个屁啊。
阿伍和原野在早先接到指示就打道回府了,没有过来。
“所有人抓起来,清点毒资。”何斌发话了。
村民们极力捂着口袋,可哪干的过训练有素的士兵啊。所有参与捡钱的都被当作嫌疑犯带走。
老太婆慌了:“你们不能拿,这是我的钱!你们是强盗。”
“你的这笔钱来源不明,跟我们侦查的案子有关,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谁都不能动这钱,否则就是妨碍公务。”
老太婆说:“这钱清清楚楚,是一个男人留下的。”村民们也回过神了,七嘴八舌的说。
“你们和那个男人认识?”
村民连连摇头,照这个架势生怕扯上关系,说不定这些警察就是来抓那个男人的,随身带那么多钱,现在想想太不正常。
“那个男人姓甚名谁,你们知道吗?哪里人知道吗?”何斌又问。
“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也压根忘了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