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板,剃光头!”
开心顶着一头的乱草走进兴发理发店。
正给一个老太太焗头的花白头发理发师从老花镜上边看刚进门儿的开心,“好家伙,开心哪,才半个多月吧,头发怎么长这么快?”
“没办法,”开心哪敢说这是因为虫族那不靠谱的强化药剂造成的新陈代谢过快造成的负作用,“正长身体嘛。”
“先在一边坐会儿,”蒋老板再次埋头工作,“听说当老板啦?我在电视上都看见了。”
开心看着一边的29寸老彩电,“老板,挣那么钱,咋还不换台电视,都重影了。”
“能看就行啦,换什么,”蒋老板对这位半大孩子倒是没有对镇子里淘气小鬼的坏脾气,“倒是你,挣了大钱了,还在垃圾站憋着干啥?我看还立了大牌子,要盖别墅呀?”
“啥别墅,”开心自来熟地,“就是个种树,然后让城里人来消费的地方,用不了多久,您这儿没准儿还能顾客盈门呢,到时候啊——怕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喽。”
蒋老板还没等答话,开心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特么,什么味道——”
凯丽从外面拽开门,走进来,刚一进门,就被劣质染发剂臭烘烘的味道熏的直捂鼻子。
“呀?”蒋老板比她还意外,“艹,咋还来个洋婆子?那个,哈罗!理发?”
开心傻乐起来,“蒋老板,你还会拽洋文呀?丫个死洋鬼子能听懂不啊?”
“编个辫子,”凯丽用非常标准的兰开斯特方言说,“另外,我不是死洋鬼子,你可以叫我老外,还有——奖南的副市长也有一个是老外。”
“哦,不好意思,”开心老脸一红,“平时说话不着边际,郑重道歉,道歉。”
“接受你的道歉,开心先生,”凯丽微微一笑。
“认识我?”开心一愣。
“大秦实业,美国总公司的,”凯丽大方地伸出手,“认识一下。”
“哦,”开心蒙着跟她握手,“以前没见过你。”
“刚来的,”凯丽似若无意,“大秦集团的董事秦枫失踪,我要来把他的工作接下来,才不会造成损失。”
开心犹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问。
蒋老板用一个塑料袋往老太太头上套上,“张大姐,到那边先晾一会儿啊。”
“好咧,”老太太乐呵呵地到一边去,眼睛不住往凯丽身上打量,跟看着她儿媳妇似的。
开心坐到那张吱嘎作响的椅子上,“剃干净点儿哈。”
“行咧,不是我说你,大小是个老板了,怎么还剃光头啊,”蒋老板唠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