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院前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花旗,医生说花旗颅骨骨裂,颅内有淤血,目前还是昏迷状态,但整体情况暂时还算乐观稳定。
只是事关脑袋,可大可小。
无论如何,这次他欠了花旗的。
花旗的病房在蔚池乔病房的下一层,出了电梯,拐过走廊,隔着老远就听见病房门口一个矮胖的老太太拍着腿正破口大骂着什么,一旁的护士正在小声劝着,后来也溜边闪人了。
这老太太是花旗的姥姥。
蔚池乔叹口气,硬着头皮往那边走过去。
还隔着几米的距离,一只鞋就飞过来,蔚池乔本能反应下偏身躲开了,随后又飞过来的就成了花姥姥本人,这回蔚池乔只能脚下生根,等着对方扑上前抡圆了给了自己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蔚池乔有那么几秒又觉得眼前发黑,完全没了光亮。
易千里以前在派出所待过半年,稍微也有些家长里短的调解经验,赶忙伸开手臂隔开两个人,“有话说话,大娘,咱们这法治社会不兴动手的啊!”
花姥姥看都没看他,指着蔚池乔的鼻子骂,“姓蔚的我早几年看你就没安什么好心,指派花旗傻小子似的干了多少活儿,就弄点书啊本啊,牛奶啊麦片的,打发要饭花子呢!这次出了这事,不管花旗小命保不保,你这辈子就算欠我们家的没跑了,我也不要你赔命,以后我和花旗他舅都归你管,花旗该尽得孝,以后我就找你!”
老太太思路特别清晰,蔚池乔倒是也没有什么可推脱的,只是话里话外听着对方只想找个养老的接盘侠,却一点不关心花旗的身体,多少有些替花旗难过。
花姥姥说完这话又要动手。
易千里只能护着蔚池乔,又不能和老太太还手,只能嘴里不住吆喝:“住手,住手!”
谁也没注意花姥姥身后突然走出一个人来,牢牢扶住她的胳膊,“姨,我来看看你。”
花姥姥一瞥那人,神色居然收敛了些,多少装出些长辈的样子,扯了扯扭曲的前衣襟,咧咧嘴角,“小杰来了。”
来人居然是熊杰!
蔚池乔目光瞬间犀利起来,他实在没想到的是,熊杰不仅认识花家的人,而且居然敢堂而皇之在自己面前出现!
可......花旗难道之前就认识熊杰,是在和自己装不认识吗?
那自己让花旗去定位熊杰的行为,可就实在成了傻狍子的白屁股了。
花旗......那样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花旗......会骗自己吗?
那边熊杰几句话安抚住了花姥姥,把她扶进了病房,过了几分钟,又泰然的走出来。
他衣服精干贴身,但看得出来都是款式古老的旧衣,很可能是坐牢前的衣服。
熊杰眉骨到太阳穴处有一片凹凸的疤,头发挡着倒不明显,离得近了,就显得整个人带了些狠厉的气质。
蔚池乔给易千里使了个眼色,让对方走到几步外等着。
熊杰走出病房看见,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微微歪着头走了过来。
他掏出烟,自己叼着一根,又把烟盒递向蔚池乔。
蔚池乔冷着眼,抬手指了指墙上明显的禁烟标志。
熊杰不以为意的将烟嘴咬在齿间,“不点火,就陪你咬着过过干瘾。”
蔚池乔呼吸刹那粗重起来,又强自平息,甚至带了点笑意,“你对我倒是了解的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多了一位丧心病狂的暗恋者。”
熊杰听见那咬着牙刻意强调的丧心病狂四个字时也没有太大反应,双手插兜,偏头看过来,“暗恋?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跟踪狂吧。”
蔚池乔收起了笑,眯眼看着对方,“你会不会过于狂妄自负了?有时候b装得太大,可容易砸着脚。”
“也还好吧,”熊杰仍然一派泰然,满脸都是痞气,“蔚警官,你心里想什么,都不是能说出口的证据,你不敢说,也没人信,”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你怎么弱成这个样子,让我到现在还能自由自在想去哪去哪,我都有点失望了呐。”
赤裸裸的挑衅,这几乎快成了打明牌。
蔚池乔怒极反笑,“熊杰,那我从现在开始,可要正式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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