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漆渠再也没有轻视之色,心头无沉重。不是怕失败,而是为古妖战魂担心。罪海城出现这么强大的敌人,对古妖来说是一个噩梦。想到这里,漆渠转身跑,同时全力向四面八方传音。“本圣乃漆渠化身,所有古妖战魂听令,罪海城星龙爵身负重宝,实力绝强,杀死两尊半圣化身,古妖诸族见之远避,万万不可与之交锋!所有听到此言者,即刻报罪海诸圣,不得有误。”漆渠的声音刚落,方运的声音声传数千里。“我便是星龙爵,纠正一下,已经杀死三头,漆渠是第四头。”说完,沙之舟骤然加速,海水不仅没有成为阻力,反而成为助力,前方的海水自动让开,后方的海水推动,让沙之舟以远超漆渠的速度在水飞驰。漆渠回头一望,见沙之舟竟然化作千丈巨船,吓得魂飞魄散,在海底发力狂奔。沙之舟越来越快,眼看要追,漆渠突然转身。这尊青铜巨人脸浮现狰狞之色,厉声道:“愚蠢的星龙爵,你真以为本圣是个只会逃跑的胆小鬼吗?去死吧!万重巨化!”见青铜巨人的表面,突然多了一层和原本外形一模一样的青铜外壳,好像是一套战铠,又好像是一层皮肤,不过刹那之后,又出现第二层,身体又大了一圈。这样,青铜巨人不断膨胀,身体多了一圈又一圈的青铜外壳。不过眨眼间,他那百丈高的身体多了整整一万层的青铜外壳,身体膨胀到三千丈,甚至超出华夏古国的珠穆朗玛峰。那已经不是青铜巨人,而是青铜巨山。方运连一丈都没到。在方运面前,青铜巨人便是天地!万重巨化的青铜巨人,已经不需要任何神通,他低下头,看着方运,双拳交握,高高举起,而后对坠方运猛地捶下。双拳所过,海水仿佛坚冰一样炸裂,妖力四散如一道道裂痕,让方运好像置身于一片残破的空间之。千丈之躯,碎海之威!巨拳未等落下,沙之舟被隔着海水的力量击,落在海底泥沙,并迅速下陷。远处的众水族发出惊呼,眼看方运整个人连同沙之舟要被砸进海底,方运身后清光冲天,一头金龙扶摇直,同时喷吐蓝色的冰炎。刹那之后,方圆数十里的大海冻成巨大的冰块。原本向前冲锋的水族诸皇急忙停下,并迅速后退。没能跑远的古妖战魂则到了大霉,瞬间被冻毙。突然,巨大的冰块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接着冰块开裂,青铜巨人竟然挣脱冰块,双拳继续砸下。但是,它的万层躯体变得极为僵硬,双拳威力如旧,但落拳的速度变得缓慢,关节如同生锈一样。“巨灵,巡海!”方运一声令下,冰炎真龙飞入真龙古剑之,见真龙古剑瞬间膨胀,化为十里巨剑,并迅速变形,变成一把四四方方的巨大碑形巨剑。古剑鉴冤。鉴冤古剑其,法家圣道浩荡,镇罪主殿气息汹涌,枯朽之力萦绕。此剑竖起,足足有青铜巨人一半高。方运头顶的西海王冠轻轻一闪,千里之内,波光荡漾。那巨大的青铜巨人漆渠的双肩突然重重一沉,双脚不稳,身体微弯,仿佛有万海降临,压在他的身。随后,法家圣道与镇罪主殿的气息如同无数的锁链,缠住青铜巨人的身体,不仅让他的动作变得无迟缓,甚至让他的思维也变得极慢,他双眼之露出焦急之色,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古妖与水族双方大军惊讶地看到,这三千丈高的巨人,好像在玩慢动作,巨大的双拳正在慢慢下落,好时间放慢百倍一样。“第四个!”方运说完,巨化的鉴冤古剑高高飞起,对准青铜巨人的头颅,直直劈下。只见青铜巨人的头颅在慢慢移动,在横移了不足一丈的距离后,鉴冤古剑准确地落在它的头颅正。噗……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过,青铜巨人被鉴冤巨剑从头到脚劈成两半。“你……”青铜巨人的身体冒出一点灵光,本来要飞逃,但鉴冤古剑表面光滑如镜,突然发出一道极淡的银光,见那灵光彻底消散。方运身后,又有大量罪龟锁链飞出,分食青铜巨人的化身。水族们看到这一幕,第一时间不是欢喜,而是全身发冷。这个星龙爵简直真龙还恐怖,不过是皇者,连胜三尊半圣化身,而且竟然养了一群罪龟囚车,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地方,可把半圣化身当作罪龟饲料,实在太恐怖了。水族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不少还催动水流,帮自己揉眼睛,确认眼前发生的是不是真的。方运调转沙之舟,望向出城的水族,道:“追杀古妖的任务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城休息。”沙之舟飞回城墙,那些水族才恍如从噩梦醒来,呼喊着杀向逃窜的古妖战魂。旗烙紧紧跟在方运身后,似是不经意间看向旗毁,面带微笑。方运置身高处,俯视旗毁,面无表情道:“现在宣布吧。”旗毁死死咬着牙,周身妖气起伏不定。方运一言不发,继续盯着旗毁。在场的各族诸皇低着头,偷偷看着目前罪海城最强的两位皇者。旗烙嘿嘿一笑,道:“旗毁,方才你说什么来着?说谁必死无疑?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宣布你之前说过的话,怎么,尊贵的旗毁殿下也有说话当放屁的时候?”旗毁眯着眼盯着旗烙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方运,传音全城。“星龙爵方运,成功击杀三尊古妖半圣化身,乃我水族栋梁,可在罪城自行其是,不可阻拦!”方运道:“好,那本爵便借用龙井,前往北极天城,向敖窟陛下复命。”旗毁露出和蔼的微笑,道:“尊敬的星龙爵陛下,非常不巧,罪海城的各处龙井,因为在方才的战斗受损,已经全部停止运转,可能需要数个月才能完全修复。”旗烙大怒,而方运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右手轻轻敲了敲武侯车的扶手。“旗毁,你清楚你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等事的代价吗?”方运慢慢发问。“当然!”旗毁还在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