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正想劝慰什么,书房外面独孤青缓缓而来,“苏姑娘……”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改口叫苏轻言一声少夫人,苏轻言也任由他了,“独孤青,怎么了?”
独孤青手中拿着一张银票,“这是公子让我送来的,收下吧。”
秋辞接过见是五千两,“这五千两是……”
独孤青看了一眼苏轻言,“这是公子把宅院卖了得的银子,不过,公子说了,他现在和爹娘没地方住了,苏姑娘得收留他们。”
苏轻言突然扭头,“你说云尊把宅子卖了?”
那可是慕云尊最后的家产了,他……
独孤青勾起唇角有些无奈,“苏姑娘,公子可是什么都没了,你可别负他!”
苏轻言拿过那五千两只觉得有千金重,咬了咬嘴唇,“来人,把老夫人和慕老爷全部接来白家,好生伺候。”
“大小姐您要去哪?”
她却是没有吭声,“谁都别来。”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挂云端。
由于生丝已经要用尽,这晚工坊没有干活,诺大冷清的工坊让人感到害怕。
她独自一人站在工坊中,似乎还能想起当日来的时候,机杼叽叽咋咋忙碌的声音,可才过了多久便物是人非。
抬步走到一个机杼前,上面还有一些生丝还没有做完,她伸手拿起了一个木梭握紧在手心,是她错了吗?
白家真的要毁在她手中?
原本以为夺回了白家,和云尊成亲后就能事事如意了,可没想到……
“落染!”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她一惊扭头一瞧,竟然是……
“二伯?”
白得闲从外面走进看到她独自伤神深深叹息,“哎,早知道你重回白家会如此难过,当初应该……”
“二伯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深知白家没有亲情,如今白家工坊要关掉了,工坊一关很快就会影响铺子的生意,没有前面做布,后面的成品供应不上,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很快就会蔓延,而白得闲那里有好几家白家铺子,这些年都是白家供应的货,一旦工坊被关,那么他也快了。
白得闲见她误会了忙摆手,“你可别这样想你二伯,二伯虽然贪图一些小便宜,可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的清的,唇亡齿寒的道理二伯懂。”
她有些狐疑,“二伯什么意思?”
白得闲从腰间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她,面色却是慈祥,烛火之下他的身影有些单薄,“这是我和你二伯娘的一点心意,银子不多可这是我们的心意,虽然白家落到如今的田地,可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就要帮忙。”
那是一张两千的银票,邹巴巴的一看就是揣在兜里放了很久,她鼻尖一酸,怎么都想没到,这时候接济她的是这个二伯?
想当初她还以为他……
见她不动白得闲有些着急,“拿着啊,二伯没本事只有这么多,本来二伯想让那些叔伯们都想法子凑一些银子,想办法把这难关过了,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爹拼了一辈子才有如今的家业,大家都没少沾光,可他们倒好,有好处的时候就想到来分点,出事儿了就当缩头乌龟,想想当初白家繁盛之时,他们逢年过节就来巴结,如今出事儿就不搭理你了,真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