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时间,周轩趁这个功夫去探望了一对好友,布兰登和莱茜。为了让莱茜拥有更好的居住环境,布兰登又换了套舒适的住宅,周轩赶到时,莱茜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侧颜像极了苗霖。按响门铃后,莱茜往外看了眼,然后便飞快跑回屋里,依然害怕陌生人,布兰登随后走了出来,看见周轩,十分开心,连忙过来开门。“嗨,周轩,见到你非常开心。”布兰登跟周轩拥抱,躲在身后的莱茜也露出笑意,印象中似乎有这个人的影像。屋内摆设还是很简单,布兰登并没有将周轩的资助用来挥霍,但还是略显冷清些。“莱茜现在的身体怎样了?”周轩问道。“亲爱的,还记得周轩吗?来,你自己告诉她。”布兰登颇有耐心的拉着妻子的手说道。长期养病,莱茜最大的依赖便是布兰登,见到别人总显得很紧张,也很防备。在布兰登的鼓励之下,终于坐在周轩对面,感激道:“我已经好了,最近一次复诊,医生说我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了。”“恭喜你莱茜,我也替你感到高兴。”周轩说道。“周轩,以前我神志不清,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听布兰登说,为了寻找你的未婚妻,你追了我们很久。”莱茜的话开始多起来。“事后发现,这只是一个误会。”“是的,布兰登只是想让我面对现实,从沉睡中醒来,那艘船和我出事时遇到的很像。”“那么,在那一刻,你是否真的受到了触动呢?”周轩随口问道。“当然会,让我想起一些事发时的场景。但还是不清楚,还有些幻觉,确切说是,幻听。”“幻听?怎么讲?”“其实那艘船在我们赶到之前便断成了两截,很快就有救援船只将死尸拉走,但是在之前,我怀疑就是事发当时那个时间段,耳边好像听到了空中有女人的声音。”哦,布兰登直摇头,又取出一盒药,看来妻子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不,亲爱的,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所以才认为是病中的幻听。”莱茜推掉药盒,认为没有吃药的必要。“女人的声音?她说了什么?”周轩诧异问。“感觉那个女人很急迫,她在说,还我的戒指!”嗡!周轩大脑一片空白,胸口憋闷的厉害,很难将胸中的气吐出来。戒指,又是戒指,周轩曾听芬妮提及过,也在漫画上见过,如今莱茜居然还听到了戒指,这三者之间的关联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以前是个巧合,是宙斯的精心策划,那么芬妮听到的也是他散播的消息。那么莱茜呢,她是不会撒谎的。“周轩,你还好吗?”布兰登问道。“还好。莱茜,我想当时那个声音是用英语说的吧?”“不,是汉语。我学给你听!”莱茜站起身,她是运动员出身,虽然病了很久,但身体素质还是不错了,深吸一口气,用汉语高声模仿道,还我的戒指!蹭的一下,周轩站起来,把莱茜吓了一跳,向后躲了几步。迷糊中,周轩告诉莱茜,自己在临海有个帆船俱乐部,她酷爱运动,喜欢冲浪,可以到临海游玩或者工作。至于自己怎么回来的,周轩都不记得了,南宫新月看到吓一跳,连忙问管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得知原委,南宫新月叹口气道:“弟弟,过去的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莱茜都说那是幻听,隔着那么远,她怎么会听到事发现场的声音呢?”“可是,她模仿的那么像!”“我也可以模仿的很像,毕竟这种感情是比较简单的。”南宫新月劝说一会儿,又低声道:“还有,你跟江舟的感情也是感天动地的,苗苗既然已经走了,也该将她藏在心里。不是姐抱怨,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这一惊一乍的。还有,结婚后,买套新房,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得考虑江舟的感受,一个女孩子住在那样的别墅里,换我也会害怕,都是为了你才强撑的。”周轩点点头,心里乱成一团,晚上胃口也差,没吃几口就去睡觉,事实上到了半夜也没睡着,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管清敲门进来,嘿嘿笑道:“师父,就知道你没睡。”“好徒弟,来得正好。师父的心思你最了解,你分析下,莱茜的话还有芬妮和漫画,都在指向这件事,能否存在?”“师父,俺其实刚才也在分析这件事。怎么说呢,首先黑尔和芬妮的话不可信,大活人怎么会没了呢,除非是外星人给接走了,俺不是开玩笑,只有这种可能。至于空中声音,也可能是真的,在某种特定环境下留下过去的影像和声音,是行得通的。”管清最后总结道:“师父,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俺师娘真的走了。”唉,周轩重重叹息,摆手让管清回去睡觉,一个人直挺挺躺着到天亮,脑子里全都是苗霖。有一种别离最折磨人,不知死活。昏沉沉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午饭时,看周轩无精打采的样子,南宫新月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可是关乎公司前程至关重要的环节。强打精神吃了没几口饭,南宫新月劝说道:“弟,多吃点,下午才有精神商谈。”“已经这样了,再谈也是如此。”周轩黯然道。哗啦啦!南宫新月面前的刀叉盘被她推落一地,双目圆凳,气哼哼看着周轩。周轩被吓一跳,强作笑颜,“新月姐,对不起啊,我就是心情太糟糕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我有什么损失,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工作时间自由。可是你呢,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刚刚起步的公司,你对不起的是他们,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南宫新月大声呵斥,管清小声补充一句,“俺姑姑说得对。”“连孩子都明白这个道理。是,爱情很伟大很重要,难道你为了一个人要毁了一个公司不成?要我说,这样的人就是妖女!要是阴魂不散,就该请法师把她送走!”管清连忙站起身,拉住南宫新月,“姑姑,这么说,可就过了啊。”“那怎么办,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啊!”南宫新月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