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庞秀也就是被这“一袭白衣释清心,一盏古琴解夜冷”的美景所吸引,仿佛就似是被带入了梦境一般,以至于直到双手合琴,琴声戛然而止之后,庞秀才从迷恋中清醒过来。
这时候庞秀看见白衣女子正在缓缓的站起身,庞秀这才慌忙的躲在了一棵开得正艳的桃树后面,直到看见白衣女子转身缓缓走下亭外的台阶。
然后,等着白衣女子的侍女也随后走进了亭子,收起古筝离开了这座亭子之后,庞秀才敢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缓缓走出来的庞秀盯着空荡荡的亭子久久不能离开,因为庞秀很是不解,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此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在此抚琴,如果说它是阴阳山庄的下人,可是无论气质还是做派却都不像。
若说是主人,那也就明显应该是凌家的人,可是凌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这么多日她都不曾出现过。
天空已微微泛亮之时,庞秀背着一背篓的药走进了密室,却不想清风早已经在密室内等着庞秀,满脸焦急的样子。
看见庞秀的身影,清风快速的迎了上来,慌张的说道:“庞公子,您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大公子吧!”
看见清风着急的样子,庞秀就顿觉事情不好了,他一边从身上卸下药篓,一边问道:“他怎么了?”
清风也是赶紧回复道:“两个时辰之前大公子忽然开始剧烈抽搐,然后就是全身出汗......”
还没等清风说完,已经把药篓放在地上的庞秀就直接向密室的门外跑去。
清风也赶紧跟着庞秀的背影向外跑去,并且边跑边继续说着凌鹤的情况。
庞秀来到了凌鹤的卧室,这时候凌鹤早已经停止了抽搐,可是从他惨白的面孔和全身湿漉漉的汗渍,庞秀就能感觉得到刚刚凌鹤的挣扎有多么剧烈。
庞秀检查了一下,发现凌鹤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而且就清风所述的现象和虹粒虫的抑制异变完全不符,庞秀不禁在心里琢磨:“难道是有人动了凌鹤?可是现在连俞先生都不敢私自的进入凌鹤卧室,还会有谁接近得了凌鹤?”
庞秀微笑着看向了一直在凌鹤身边陪护的那位手下,并且问道:“可曾为大公子擦去过汗水?”
那名手下回道:“回庞公子,没有!”
那名手下的话音刚落,清风就赶紧解释道:“庞公子,从那日你离开之后我就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大公子,所以近日能接近大公子的人就只有我”。
清风从小就跟在凌鹤的身边,凌鹤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他,包括也和凌鹤一样礼贤下士。
虽然清风一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可是他确实是把凌鹤当做大哥哥一样,所以当他因为害怕庞秀责怪手下而替他做了解释后,又马上开始担心起了忘记擦汗是不是会对凌鹤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影响。
所以清风连停顿都没有就继续说道:“可刚刚大公子开始抽搐,我让他们去通知你,后来他们寻不见你,我才在大公子停止抽搐后离开去了密室,没来得及为大公子擦汗,而他们又没有人敢去碰大公子。庞公子,我是不是害了大公子啊?”
其实,庞秀早就已经清楚凌鹤身上的汗之所以没有人擦去的原因,除了想要留下以便于自己观察凌鹤病情所用,其他的就是没有人敢去接近凌鹤的身体。
只不过庞秀现在问起侍者这个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却并不是想要责怪他没照顾好他们自家的主子。
庞秀就是想要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两天都有谁与凌鹤接触过,但是又不方便直接去问。
庞秀很小心,他怕会打草惊蛇,弄不好会让下毒者察觉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发觉,万一提前狗急跳墙,那才是凌鹤最危险的时候。
现在,清风的回答已经正好给了庞秀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对于庞秀来说可谓是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庞秀也就一直没有回答清风的问题,可是他的脸色却明显变得越来越好,这时候清风才给了站立在一旁的手下一个可以退下去的手势。
那人看见清风的手势就马上行礼退出了房间,而卧室内的侍卫也就只剩下了清风一个人。
庞秀这才小声对清风说道:“好了,清风,可以给大公子擦拭身体了,稍后将大公子的心口之血再取少许来给我,中午你就可以来密室为大公子取解药了”。
清风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洗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