鈀图颌本来是想看看冷宜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到时候他好就势完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却不想就这样被冷宜化解了,甚至鈀图颌都不不禁的佩服起了冷宜来,尽管他这段时间没少与冷宜打交道,也见识到了冷宜处理事情的本事。
可以说,冷宜无论是身手还是脑力,甚至是语言上的掌控,都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所该拥有的能力,是鈀图颌这种老油条都远远不及的人物,试想那时候鈀图颌还因为冷暨南那边派出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觉得事情大有便宜可占。
然而,真的谈到最后鈀图颌才算是服了气,不过即便是冷宜能力上出众,可那也是因为冷家占有战略上的优势所致,但是却没有想到冷宜在毫不知道外界讯息之下,还面对生死关头,竟能有这样的镇定,一时间让鈀图颌觉得他才是袭爵的最佳人选。
只可惜,鈀图颌与冷宜之间是死对头,这样他就更加不能容忍冷宜这样的人物回到青湖去,在以后的日子里面与己方为敌,所以冷宜这句话事实上是在无形中将自己和萧云庭向死亡面前又推进了一步。
可是,这也怪不得冷宜,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冷暨南已经卧床不起,自己的庶出大哥,一无是处的荒唐冷迪为了夺得青湖冷王爷的身份,竟秘密与真腊人合作,以青湖到边境的土地为条件,将自己这个嫡出弟弟的生命卖了出去。
说实话,鈀图颌本来这次前来就是希望能与冷宜谈出更大的条件,或者说劝降冷宜与真腊合作,等过一段时间真腊国力有所恢复,就以青湖为入口一起进攻中原,到时候得来的天下两家可以酌情处理。
当然,因为鈀图颌也与冷迪有过不少的接触,他自认冷迪就是一个无用的草包,根本不具备冷宜这么大的能力,与他合作还不如自杀了干净,就不要说图什么大业了,最终拿他做筹码换取利益都算是给了他最大的价值了。
但是,现在鈀图颌却什么都不想多说了,除了让这么聪明的冷宜能够死一个明白,毕竟像冷宜这样的人才,稀里糊涂死去也算是一种可惜。
于是鈀图颌一边站起身,一边对冷宜说道:“那就好,以免身在青湖的冷大公子,哦!不对,说不定用不了几天他就是冷王爷了,倘若到时候他怪罪于我,那我岂不是要无端使真腊百姓受刀兵之苦了,想来那时候陛下才真的不会原谅我呢!”
冷宜的样子还是很平和,完全都没有一点儿慌乱的样子,就更不要说鈀图颌想要看到的暴跳如雷了,可以说他最大的反应就只是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些儿天自己被冷宜压制的很不爽,反正鈀图颌在离开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道:“冷三公子不必过于伤心了,冷王爷只不过是旧疾复发了,至于是什么样的状况,冷三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了吧?”
鈀图颌走了,但是他口中冷暨南的旧疾确实是让冷宜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其实冷暨南的旧疾冷宜和萧云庭都很清楚,那是当年因为萧云庭的父亲萧炵“战死”留下来的难治之症。
传说,只要复发起来头疼如涨裂,四肢乏力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不过还好多年来府内有数名良医抑制病情发展,只是偶尔才会犯一次,而且因为真腊这些儿年无力侵犯边境,才使得冷暨南活到了今日。
所以,当从鈀图颌离开一直到深夜,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他此次来到这里,却只是说了这样几句话就匆匆离开的目的,以及冷宜说出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结果。
甚至连冷迪的事情冷宜和萧云庭都不曾讨论过一句,口中所说心中所想全部都是冷暨南的身体状况,直到这大牢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话说,这次进来的人是两个身着灰黑色衣裙的男人,看年龄也都与他们二人相差无几,可是他们却在进来之后就解开了扎在头顶的头发,然后两人分别走到了他们面前。
也是同时,他们一边伸手脱自己的衣服,站在冷宜面前的那个人一边用真腊语对冷宜和萧云庭说道:“快和我们换衣服,有人马上要来杀你们,不要问为什么,换完衣服站在牢门两边等着抬尸体,抬到外面自有人接应你们!”
尽管,冷宜和萧云庭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面对有真腊人想要救自己,那他们还犹豫什么呢?毕竟性命攸关,想来接下来落到哪里都要比现在安全许多,再加上两人都惦念青湖和冷暨南的安危,也没有多想立刻就开始换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