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再去惋惜梁书棋又有什么用呢?宋沛还是觉得应该先了解清楚梁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梁碧玉犯下了如此大不敬的罪行,这才最主要,毕竟自己还要回去和岳父庞云栖汇报。
所以,这一次宋沛还是想要问梁书棋,于是便一边开口安慰梁夫人道:“梁伯母,想来碧玉妹妹也定是不小心才会如此”,一边又开口对梁书棋问道:“梁大哥,你说是不是这样?”
要说,梁书棋他虽不是一个宠妹狂魔,也一直都看不惯自己的妹妹不贤良淑德,可终究也不是一个听不懂话音的傻瓜,甚至还要叫宋沛聪明上几分。
只不过从小到大喜爱文学,手无缚鸡之力倒是真的,否则一个大男人,何至于叫一个小丫头欺负至此。
因此,在听了宋沛的问话后,便摇了摇头道:“其实,碧玉确不是有心的,她不过是因为厌烦在书房呆着,这才毁了爹和我这几年辛苦得来的八副藏品画,待我发现的时候自然心疼,免不了就激动了一些儿,手捧着画逼问她,谁想到她从怀里掏出了匕首,把书房里面所有的画都给毁了,唉!”
梁书棋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向下讲去,宋沛这才知道,梁书棋这鼻青脸肿的一脸伤,都是为了保护梁其书房得来的结果,至于他的腿为什么断了,全都归功于院子里那一排破碎的花盆。
话说,这梁家虽然是文人世家,可也是当朝官居一品的上大夫,家中自然也免不了有家丁护院,听到书房里面的动静不小,他们怎么可能不冲进来,再加上他们踢开门以后,梁书棋一边狼狈的抱着发了疯一般的梁碧玉,一边大声的吼叫道:“快!快把她抓住!”
不想,梁书棋刚刚喊完这句话,梁碧玉随手就将他甩了出去,正好砸上冲进书房最前面的那四个人,然后自己纵身像窗户的方向飞了出去,因为梁其不在家,梁夫人又是将梁碧玉关在书房内与梁书棋学习画画,所以这书房的窗户自然就是关着的。
眼下,正好被梁碧玉撞了个粉碎,声音也就自然惊动了在远处长廊下绣花聊天的母女俩,梁夫人和梁碧晨,二人对视了一眼,像是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将手中的东西齐齐扔在了面前的石头圆桌上,起身跑向了书房的方向。
其实,对于梁碧玉来说,她一开始根本就不曾想过要伤害到梁书棋,尽管梁书棋那副得理不饶人,较真的书呆子样很令她恼火,不就是几幅画得乱七八糟的破画吗?怎么就还至于让他如此激动,就算是梁其在也不会如此训斥自己。
想来,在梁碧玉的心中,她还觉得自己加上了那几笔,让那八副枯燥的画更加有色彩呢,所以梁碧玉只是一时生气才大闹书房,若是真的想要对梁书棋动手,哪里还轮得到他喊人帮忙,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很明显,将梁书棋甩出去的举动,也属于是无奈之举,话说梁碧玉现在可清楚得很,梁其不在家没有人护着自己,万一被束缚住了手脚,恐怕是有苦要吃了,那不赶紧逃跑还等着什么呢?
“哎呀!”一声尖叫过后,梁书棋从那四个被自己砸在身底下的人生身上滚过,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门追出了出去,只是还没有跑出书房几步,梁书棋就感觉到了胸口的一阵剧痛,那感觉就像是有肋骨断了几根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梁书棋从小到大都不曾受过什么伤,话说这样是庞秀或者是冷秋水,哪怕是打伤他的梁碧玉,这时候也定能判断出来,像是自己胸口的这般疼痛,还真的是没有伤到肋骨,不过是刚才剧烈的翻滚伤到了肌肉皮肤而已。
但是,梁书棋毕竟是文人墨客,就算是读了一点儿医书,也在这时候派不上用场,更何况是要忍受这种巨疼,所以立刻豆大的汗水就从头上滚了下来,双腿瞬间就发软的跪在了地上。
谁想到也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梁夫人和梁碧晨正好来到了这里,要说这对母女,她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说实话尽管梁碧玉大大小小的事情闹过了无数件,可是也从没像想在这般严重。
当然,梁碧玉以前也闹过比眼前场面还要大上许多的祸事,只不过这一次梁书棋的伤势看起来要严重很多,整张脸除了高高肿起就是大小不一的血口子,身上更是狼狈得连衣服都撕碎了好多处。
现在竟然还紧紧的捂住胸口跪在地上,明显就是站不起来的样子,要说这还不把梁夫人和梁碧晨吓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梁夫人赶紧就惊呼着跑上前去扶梁书棋。
这时候,再看已经从书房上逃出来的梁碧玉,其实从她破窗而出的那一刻起,窗外的数名家丁壮汉就将她紧紧的围在了中间,只可惜这些儿人毕竟都只是受过很简单的普通训练,相对于梁碧玉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又何况,梁碧玉是自家老爷最疼爱的宝贝女儿,这一点梁家上下谁不知道,自然也就没人敢下死手对付她,就怕万一失个手,那可就不是保不住性命那么简单了。
不过,对于梁碧玉来说,这些儿人倒是没有一个像是梁书棋那般,是自己要动手却束手束脚的人,因此很快他们就被打倒在地上,很少有人能爬起来了,本来梁碧玉挑起嘴角正要得意。
却不想,跑过来的母亲梁夫人和大姐梁碧晨两个人,梁夫人赶过去扶梁书棋,梁碧晨竟然对着梁碧玉方向大喊了一句:“布网!”紧接着一张麻绳大网就像是受了驱使那般向自己的头顶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