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小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腰间拿出一粒丹药放在冷凌的口中,然后随手检查了祁棋之前在冷凌身上封住的心脉,自己又加点了几个重要的穴道,这才站起身对祁棋道:“帮我在他的心口放血,我不停下来,你就不许停下来”。
“好!”祁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然后小佟将冷凌扶着坐了起来,自己上床坐在了他的身后为他运气逼毒,祁棋就用匕首割开乐冷凌心口的皮肤,黑红的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进了白色的瓷碗里,二人紧张的样子,直吓得站在床边的庞秀和冷秋水,连喘气都不敢出声音。
终于,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小佟才睁开眼睛放下双手,祁棋见状也将手里的匕首放了下来,此时冷凌的心口已经横七竖八的有了无数条的口子,流出来的血也变得鲜红了许多,只是冷凌的呼吸又弱了不少,简直都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了。
小佟赶紧将冷凌放倒在床上,然后又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粉撒在他胸前的刀口上,这才从床上下来对祁棋道:“帮我给他包扎上吧,谢谢!”
祁棋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碗放在一边,转身去拿纱布开始给冷凌包扎伤口,庞秀看着碗里的血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顿觉恶心道:“这是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呀?”
“钻心虫,是一种蛊虫”小佟回答道。
“什么?蛊虫?那怎么会在他的身体里?”庞秀不敢相信的连连回问道。
也许是因为小佟内心也感激他们真心救冷凌,亦或者小佟自己觉得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便解释道:“你们肯定是触动了屏澜阁外面的机关,而且依照这个毒来看,是第三根”。
“你是说那支箭上有毒?”庞秀赶紧追问道,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如果有毒,我和祁师兄不会这么多天搭脉都没发现吧?尤其是祁师兄,他的医术在庞家庄已无几个人能比他好”。
“不是毒,是卵,虫卵!”小佟对庞秀纠正道,随后见庞秀不解的样子,便不等他发问就又继续道:“这种蛊虫只有遇到心脉血才会在三天左右的时间里从卵变成幼虫,然后钻进心脏里,以心脏为食长成成虫,这个过程人也就死了。
再幸运的人,从中毒开始也不过就是七天左右吧,不过还好你们及时封住了他的心脉,要不然依照他秋可的身体状况,两天都活不到就死在幼虫手里了”。
小佟说得很自然,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那般,但在场还有意识的三个人无一不从心底生寒,已经给冷凌包扎好的祁棋满脸恐惧的对小佟问道:“这么残忍的毒,你们琴音小筑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个不希望外人进入的地方!”小佟从容的对祁棋回答道,然后挑起嘴角笑了一下便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庞秀却忽然在小佟身后问道:“等等!这碗里的虫子怎么办?我们也没人敢碰它们啊!”
然而,小佟却连头也没回的说道:“随便倒掉就可以了,它们已经死了!”
小佟的话说完,人也消失在门口,庞秀和祁棋一起看向了那只晚,祁棋一想到自己刚才将它托在手中,一点点的将它们放出来,就不寒而栗,所以这一刻他就拿定主意,第一次不想尊重“医者父母心”这句训示。
至于庞秀,他可没有祁棋想得那么多,转回头看着从头到尾都为开口说话的冷秋水问道:“秋水,你不知道箭上有毒吗?”
冷秋水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么多年生活在琴音小筑,在她的心里那里是最安全,也是最美丽的地方,从未有人告诉过她什么毒什么虫,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多天还有所隐瞒,更不会从一开始就动了要把冷凌偷出来的心思。
再说小佟,其实他此时应该是留在冷凌房间照顾他,但是刚才为冷凌驱除毒虫,自己动了真气的,再加上之前为了抓云祁受伤到现在还未痊愈,所以还没走出多远,便摔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过,这种伤对小佟还够不上大威胁,很快他就擦掉了嘴角的血污站起身,飞身跳上了冷凌的房顶,倚坐在高处闭目养神了。
其实小佟是在等,不是在等冷凌醒来,因为他知道冷凌醒来还需要一些儿时日,他是在等祁棋,小佟很清楚刚刚自己说的事情庞秀和冷秋水都不会多想,但是祁棋会,与其说是祁棋会心生怀疑,倒不如说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有意引祁棋前来与自己单独见面。
至于祁棋,他内心的煎熬远比小佟预料得更严重,毕竟他不光要担心庞家安危,还要思考自己做下了何种决定,是否会影响到庞秀和冷秋水之间的关系,因为他看得出来庞秀心里有冷秋水,且分量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