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沙滩上受了风凉,加之初冬的海边寒风阵阵,凌空空到达这里的时候,冷意已是彻骨。
这桶毫无预兆的水又是加了好些冰块,在外面放了好久的,这一泼到身上,她整个人犹如被冰封在了冰块中,一动都动不得。
流川飒一脚踹开了大门,不由分说拎着门侍的衣领将他揪到了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齿地问道:“我流川飒带来的人,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条狗你们也得给我照看好了!谁允许你这么做?说!”
门侍依旧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脸,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二少爷,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对待二少的女人,只是……”
“别磕磕巴巴的,说!”
“只是,我一向只听从老爷子的吩咐,所以二少此番带来的不管是女人还是狗,我只能听从老爷子的安排。”
门侍一番话说下来,语调平缓,面带微笑,流川飒手上用力,一个寸劲儿将他狠狠地推开,转身从车子后面取出一个毛毯,飞快地裹紧了凌空空。
她唇色发紫,紧紧地闭着眼睛,水珠从头发上滴下来,发梢处已经结了冰。
流川飒眉宇间写满了愧疚,他死死地搂住她单薄的身子,薄薄的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任何话。
“二少,您这样子,我可真是不好做人了。”那个门侍被推在了地上,却满不在乎地拍拍手套上的灰尘站起来,重新笔直地站在门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流川飒看着怀中哆嗦得不成样子的凌空空,低声道:“我也真是糊涂,我为什么就带你来了呢……”
可是凌空空却闭着眼睛,颤抖地伸出手,拽紧了他的袖口,说道:“是我自愿跟来的,我、我一定要问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订婚……”
我在你的眼里,在你父亲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流川飒点点头,用力地支撑着她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门边。
看着门侍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流川飒冷冷一勾唇角,“把门打开。”
门侍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一个雕像。
“好,你不听是吧。”流川飒眯了眯眼睛,将怀中的凌空空扶到一旁,然后重新走回来,对着门侍一笑。
屋内,袅袅的茶香四溢,流川武舒服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中,听着门外的声音,嘴角的弧度让人难以捉摸。
室内温暖如春,灯光都是黄调的颜色,和室外的冰天雪地完全两个世界,流川武认真地喝完了茶,然后随手拿起报纸翻了翻,仿佛门外的声音都与他无关。
沈忧儿笑得十分甜,她叫来了女仆,将一早准备好的甜点摆了出来,对着流川武笑道:“伯父,听说您平时最爱吃不糊口的点心,这不,我特意做了一些带过来,您尝一尝如何?”
流川武放下报纸,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接过沈忧儿递过来的盘子,仔细跳了一块放进嘴里,表情很是享受。
“忧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我家小飒也喜欢吃甜点,等你进了家门,一定要让他好好尝一下。”
沈忧儿喜形于色,忙递上一杯解腻的茶,“伯父,这也是我学着您的管家泡出来的茶,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