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陈浪在小炕上悠悠醒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配合着火炕的余温,整个人都暖暖的,惬意的很。
“嗯嗯~”陈浪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此时此刻,如果怀里再抱着江小晴就真的人生无憾了。
关于昨晚的事,他的记忆出现了明显的空白片段,他只记得自己和父亲勾肩搭背的畅谈着,然后好像是吐了,再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重个生咋还把酒量整没了呢?陈浪有点懊恼。
又在炕上磨叽了一会,陈浪终于清醒过来,穿衣下炕洗漱。
“呀,小浪醒了啊?”陈安萍正在收拾大屋,笑着说道。
“姑,我爹我娘呢?”陈浪挠着头问道。
“你爹去学校了,你娘在院里洗衣服呢。”陈安萍回答。
宿醉后的大脑明显有些迟钝,他反应了好一会才开口:“姑,今天不是周六吗?我爹去学校干嘛呀?不会又是替谁值班去了吧?”
自打陈安民失去了人民教师的编制,在学校里就沦为了二等公民,好事全都轮不上,苦事一件落不下,周末替人值班这种事,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不是不是,你别瞎想。”陈安萍摇摇头,嘲笑道:“瞅你这张小花脸,赶紧去洗一洗吧。”
陈浪往大屋里看了一眼,问道:“姑,囡囡呢?”
“跟几个小伙伴出去玩了。”陈安萍说道。
“哦,我说呢,她要是在家,肯定得缠着我。”陈浪笑着说道。
“囡囡喜欢你嘛。”陈安萍温柔道。
“姑,我先洗漱去了。”陈浪端起洗漱用的脸盆往外走去。
“去吧去吧。”陈安萍继续收拾屋子了。
陈浪走到门口,太阳有点刺眼,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咋不多睡一会呢?”孙桂珍问道。
陈浪往水井旁看去,母亲果然正坐在那里洗衣服,十一月的天,井水冰凉刺骨,孙桂珍的双手都被冻红了。
“娘啊,这么冷的天,咋不用热水洗衣服呢?”陈浪劝道。
“用了用了。”孙桂珍拎起旁边的暖水壶给他晃了晃。
陈浪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把手插在了水里,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
“哎呦,你添什么乱啊?赶紧把手拿出去。”孙桂珍急了。
“娘,对不起。”陈浪捂着母亲冻红的双手,感伤道。
“....说什么傻话呢?”孙桂珍的眼神里蕴含着无限的温柔。
“我昨晚要是不吐,您也不用一大早就洗衣服了,还用这么凉的水....”陈浪自责道。
“当娘的给儿子洗衣服,这不是应该的吗?小浪,不用担心,娘都习惯了。”孙桂珍笑着说道。
“娘,我给您买台洗衣机吧。”陈浪蹲在地上,仰着头劝道。
孙桂珍摇头道:“浪费那钱干什么?机器洗的哪有人手洗的干净啊?”
“可是洗衣机不冻手啊。”陈浪坚持道:“娘,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有钱。”
“不要。”孙桂珍拒绝道:“娘知道你的孝心,但还是别浪费钱了,大不了以后我多用点热水嘛。”
“唉....”陈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样劝没用,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等回到县城就把洗衣机买了!
“小小年纪,不要学人家叹气,像个小老头似的。”孙桂珍笑着揪了揪他的耳朵。
陈浪任凭母亲揪耳朵,问道:“娘,我爹周六去学校干嘛呀?”
“他不让我跟你说。”孙桂珍神神秘秘的。
“咋了?”陈浪眼珠子一转:“是不是又有人让我爹替他们值班了?”
“不是。”孙桂珍摇摇头。
姑姑说不是,母亲也说不是,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