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言母脚下的步子不由越迈越大。
没办法,就自家小儿子那性子,假如他这个时辰都还未归来的话,那等会等着她的不用说,绝对会是一大堆麻烦。
下一刻,终于走到自家儿子所在厢房门外的言母,突然反思起来:话说,她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同意,今晚是在酒楼这边留宿,而不是在药铺那边?
等等,该不会是…
呼…
不行,她一定要冷静、冷静,先不管别的,先确定那小子到底在不在房内,然后再说其他。
然就在言母做好心理准备,打算推门进入内室之时,听到前院传来一道杂乱无序的跑步声,不由抚眉低叹道:“得,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也不知道那皮小子,这会又给她惹了堆什么麻烦回来。
话说,同样都是儿子,老大、老二小时候乖巧得很从不惹事也不惹她生气,为什么到了小儿子就全变了?
当然,女儿是另外一个变数,不能拿来相提并论。
然下一刻,当言母看清前方跑来之人是谁时,心下瞬觉不安起来,不由急切跑上前拦住对方道:“德叔,怎么是你过来,芬娘呢?”
被言母突然蹿出的身影吓了一跳的德叔,待看清身前之人正是自家夫人时,也顾不上行礼便脱口叫道:“太好了,夫人你在这就好,你快去前院看看晨少爷,他刚被一位年轻公子给送回来。
也不知晨少爷到底是招惹到了什么人,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被送回来不但整个人都昏迷不醒,就连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
这会芬娘正在前院照看着…”而后未完的话,在看到自家夫人自听到晨少爷伤重昏迷未醒后,便朝前院奔去的背影,不由轻叹道,
“唉…算了,疗伤的事还是得要去找老爷才行。
实在是晨少爷伤得太重,芬娘身上的那些药最多也不过起到压制作用,还是得老爷亲自出手才行。”
话落,他便不再原地逗留,直接朝后院厢房奔去。
……
言家大门外,昏睡中的言初筱一直以为,她的霉运或许要一直延续下去,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却万万没想到,她不过就是小眯了会,霉运便终于离她远去。
对于此时又累又饿的言初筱,她才不会管前方那些愈来愈近的来人是谁,她这会急需一些吃食饱腹。
只要来人能够给她提供吃的,她才不管那些人来此有何目的。
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至于麻烦什么的…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件麻烦事,是以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明她以前也曾经历过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为何她今日不过才堪堪饿了两顿而已,却仿似过了很多很多日?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
然未待她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抬头便看到自家老娘那无比熟悉的身影,正一脸急切的站在她身前,单手微颤的指着一旁担架上的家伙,语带惶恐道:“丫头,你快看看你弟弟这是怎么了,你爹用尽所有办法都没法让他清醒过来。”
要不是夫君使出浑身解数都没办法将小儿子唤醒,她也不用出此下策,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家丫头。
果真,有些人无论他们用尽任何办法,留不住的终究还是留不住。
就如当初,她护不住爹娘、兄嫂侄子侄女和小妹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陷害,最终流放潦方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