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卯正,
“老大,计划有变化否?”
“想做什么自己动手,别来烦我,记得辰正东城门口,误时不候。”
“放心,保证误不了。”
“呵呵…保证没用,结果自知。”
“.…..”为毛他竟有种老大情绪很不对,很想揍人的感觉?
想多了,该干嘛干嘛去,时间有限。
是了,要不是你提醒差点就给忘了,先走不送哈。
嘶…想到这,言初筱不由在心底吐槽道:丫的,今天绝壁是她长那么大以来,过得最倒霉悲催的一日!
特么,还不只是身体累,心更累!
老话说得没错,这人生啊,果真最怕的就是,想要制造惊喜不成,最后反而变成了惊吓。
这不,就如她这此刻一样。
本以为,意外提早几日回来,能给家人带来一片惊喜。
谁知最后,惊喜与惊吓都没有就算了,她反而还遭了一通大罪:在那么个风和日丽、月明星稀的夜晚,在历经风吹雨打、雷鸣电闪、外加饥寒交迫后,没有等来一场暖洋洋的家宴就算了,竟然还被堵在自家大门外,想进进不了,想走也走不了。
没办法,也不知今日到底是怎么个特殊日子,明明她回来的时辰并不晚,照着以往家里没人她还可以跑到隔壁邻舍里借住一晚。
这会偏就那么巧,不光只自家宅院大门锁着,旁边宅院里亦是连一盏亮着的灯影都没有。
果真是,人那霉运一起,真真是没有最霉,只有更霉!
好累,她先稍稍小眯一会,不然这时间过得太慢,太难熬了。
与此同时,城内‘时来运转’酒楼的后院偏角厢房内,正坐落着言初筱殷殷切切期盼归家的言家父母。
至于言家小弟,这时候早不知跑哪溜达去了。
没办法,因着言家小弟年纪还小的缘故,除非有特殊事情发生,要不然言父言母必会在城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钟出城。
再者,平时要有急事处理,他们大多时候都是住在‘言之堂’的后院厢房,很少在‘时来运转’酒楼后的厢房留宿。
是以,言家小弟长那么大,有印象以来今日可是第一次在此留宿。
这不,从听说今晚要在这留宿后,除了去自个晚上要夜宿的厢房瞄了一眼外,言家小弟连饭都未吃,便带上自个存储多年的小碎银,看夜景顺便逛夜市去了。
天知道,他想要感受下夜晚的城景不知期盼了多久,今日终于能够实现,他当然是迫不及待的去见识一番了。
要知道,因着父母始终不同意他在城内留宿的缘故,天知道他这些年被文华学院内的那帮臭小子嘲讽了多久。
特么,经此一次,他看那帮臭小子们,以后见到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知道,过了今日,他言初晨便不再是那个,从未见过城内夜景的小屁孩了!
至于老爹老娘今晚为何留宿城内,那就不是他该思考的事。
反正该他知道的时候,他们自会告诉他,他没必要去做那无用之功,不但浪费时间又耗费心神。
不过他要没记错的话,再过三日便是三姐回来的日子。
要不,等会要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物件,买下来到时用来与三姐交换!
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而在言家小弟在街头愉快玩耍的那段时间,言家父母则坐在厢房内,声音时高时低道:
“夫君,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吗?或许,再等等,必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根本不用走到那一步!”
“唉…”
“夫君…”
“敏娘,这是丫头的命,除了她自己外,没人能够替她决定。就算…我们是生养她的父母,亦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可是…”
“敏娘,你该知道,命运这个东西,从来都只掌握在个人手中。我们已经多留了丫头十一年,该知足了。”
“我知道…对于丫头的离开,早已避无可避。
可是,就算如此,就算明知道丫头的离开是对的,我的心仍旧好痛好痛…即使知道,丫头离开的日子能过得再好,那又怎样,见不到人,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
就如,明明知道丫头今日会回来,我们却不能去见她,反而要避着她留在城内一样。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敏娘,我知道接受这件事你很难受,然长痛不如短痛…往好一方面想,虽然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无法见到丫头,但能接收到她的讯息,那也是件很幸福的事不是。
毕竟,能接到讯息,代表人还活在这个世间…对吧。”
“呜呜…”
“哭吧哭吧,有什么不舍难受全部埋藏在今晚,天亮以后又将是新的一日。要知道,我们家丫头这会可还在大门外,等着我们回去见她呐。
那丫头眼睛利着呢,可不能让她看出来呐。”
“恩。”
“一年未见,也不知我们家丫头又成长到哪一步了。”
“是啊…丫头成长的速度一直都很快,这一次也必定与以往一样,定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哈哈…那是,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嘛。”
“得了吧,就你还虎父。”
“嘿嘿…那个,我是虎父你是虎母,我俩不分彼此不是。”
“噗呲…”
“对了,敏娘,你想好明天怎么跟丫头解释了吗?”
“解释?不用解释。”
“为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你到时等着看最后结果就行。”
“哈?”
“行了,没事就赶紧洗洗早点歇息,明天还要早起。啊,差点将四小子给忘了,我去看看那小子睡了没。”话音刚落,言母便腾的站了起来,迈步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