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家村只见村中房舍寒陋、杂草丛生,胡仙仙在村里最外面的一座茅棚前见到个破衣烂衫的老头。
"老人家,我问个路,你知道高有宝家在哪儿吗?"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不耐烦地答应:"我不知道,你快走。"
没明白他怎么这样回答,胡仙仙又说:"高有宝是这村里的人,我有事要找他问问。"
老头半眯上眼睛,"你找他能有什么事?回去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没打听到消息,胡仙仙有些失望,又问:"高有德呢?我找他行吗?"
老头儿更显得厌烦了,"不知道!你快走,别吵我。我就想在太阳底下眯会儿。"
胡仙仙沮丧地回到车里,栓子笑嘻嘻地说:"没找着人?你问的那人是北门土地庙的庙祝,他的小庙让高家村的人给占了当窝点,他是被逼到这儿的,他会乐意告诉你?"
听栓子的意思,似乎了解高家村的事,胡仙仙惊喜问:"你知道他们的事儿?"
栓子说,"在北门那边混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他们的?你们南通街的人对外来客商熟悉,对本城的事倒不清楚。不过呢,南通街的酒楼商铺多是有权有势的人开的,他们也惹不起,往那边去得少。"
随后给她讲起详情,这高家村的地是石块比泥多,没法种庄稼,这青龙山又是阴森森的黑林子连野猪野兔都没几只,也没法打猎。
所以呢,村里的壮丁多数都到外地讨生活。而多数的人又是在矿山上当苦力的,可前几年出了个高有彪当上了蟠龙寨的二当家,这高家村就有好几个人不甘心当苦力,开始在北门一带做些坑蒙拐骗,勒索敲诈的事。渐渐的,高家村越来越多的人都走上了这条道儿。
栓子正唾沫横飞的说着这些,那老头不声不响的走到他后头敲他一拐杖!
"你晓得个屁!要不是村里的人都在矿上死的死,伤的伤,谁愿意干那些勾当?"
栓子挨了打,气哼哼的要骂他,他却凑到栓子耳边说:"你们快走,村里的人抄家伙来了。"
栓子一下明白过来,是胡仙仙来了两次引起村里的地痞注意了,他推了胡仙仙上车就扬鞭子赶车。
可他们没跑出几步就被一溜木杩槎拦住了去路,路两边还站着几个扛大刀的人。
栓子小声交待:"胡小姐,待会儿我出去求他们,你可别出来。"说完就哭丧着脸下车低头走过去。
透过车帘的小缝隙,胡仙仙看着栓子对他们磕头作揖,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那些人撤开杩槎。胡仙仙心头一松,他见栓子就快跑到车边的时候一个提刀大汉忽然追了过来。
栓子一阵猛跑,他跳上车就想催马快走,可还是慢了一步,那大汉已经拉住缰绳。
急切中,栓子大吼:"你们答应了放我们走的!我载的可是蟠龙寨三当家的相好儿,曲二姑娘!"
那大汉冷笑着一把搙栓子下去,“大爷我好骗,是不是?要不是有全儿提醒我,我他妈都要上你的当了!"
他边说边扯开车帘,胡仙仙无奈下车。
那大汉瞟了胡仙仙几眼,涎笑着说:"这妞儿还行啊,比曲春娆还水灵。"又对栓子说:"得,你也不算在骗我,还真载了个美人儿。你自个儿驾车回去吧。"
胡仙仙从他话里的意思听出栓子是撒谎说自己是曲春娆,她此刻只有硬着头皮摆出派头厉声喝住要动手动脚的大汉。
"你找死!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三当家就扒了你的皮!"
那大汉伸手就要拉她,“别装了,你当我们没见过金花楼的曲二姑娘?”
胡仙仙一边慢慢向栓子靠拢,一边瞎扯着:“我没说我是曲春娆啊,三当家的早就不喜欢她了!哼哼,姑奶奶可是三当家的心头肉!”
那大汉才不理她说什么,只顾拉拉扯扯,其他的那些大汉也都围拢过来,纷纷围着她说着些下流话。
栓子急得大叫:"你们这些瞎了眼的,她可真是三当家的新相好儿!碰了她你们都得横死!你们手断脚断,头秃嘴烂,生儿子没屁 眼儿!你们要是死了狗都不吃!你们家的女人全都得去卖……"
他的吼叫毫无作用,胡仙仙的衣服都被扯破了。她一脚踢开扯她衣服的人,想跑开,又被另一个人抱住腰。
乱捶乱抠着让抱住她的人没法抱紧她,胡仙仙的反抗惹得其他人更来火,哄笑着动手动脚。
有个汉子大喊着拿出条绳子:“你们费那么多闲功夫逗她干啥?手脚一捆,再烈的女人也只能任你摆布。”
胡仙仙的手被几个人摁住住,将她的手拧过去反绑起来。她已经快要绝望,直想咬舌自尽。当她正要狠狠咬下舌尖的时候,舌尖传来的痛感让她心中一振。
忽然灵光一闪,她不再自残,而是大喊:"好汉们,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们三当家的!你们要误了事他可真饶不了你们!"
一个大汉色眯眯地说:"交什么?你除了身子还有什么好交的?是不是觉着哥哥们人太多,不好伺候,就想见了三当家的单伺候他一个啊?"
那几个人都笑起来,另一个人说:"别浪费时候间磨嘴皮子了,这马车就不错,也不用回村里了。"
这人说着就抱起了胡仙仙,将她按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