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老木匠搜刮了全县集中于一处,一旦起火,毁的不仅是官粮,全县百姓的口粮都会没了。
听闻此报,他们来不及询问具体情况,全都飞快赶往粮仓。
烈火熊熊,从发现火苗到火势蔓延,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连烧了三个仓房。
胡仙仙最先到达,催动灵气御起仓房旁的大缸就泼水灭火。连泼三缸水后,灭了一个仓房的火。
她跃身再御起旁边仓房的大缸,却发觉那缸中没储水,就怒声喝问那些帮忙灭水的看仓小吏。
“有水的……本来有水的……不知道啥时候被人把好多缸都戳了洞,水漏完了……”小吏跪下,涕泪交加地说着。
“咣咣咣……啪啪啪……”
胡仙仙盯睛一看,没水的缸上果真有破洞。她连看几个缸,只有一个储着水。她看着那些破缸就愤怒不已,两手挥出灵力就击碎几个破缸!
火势越来越大,如果缸是完好的,还可以从附近的护城河运水来灭火,缸都破了,该怎么灭火?
胡仙仙怒砸大缸之时,樊楚瑶他们也已赶到,用各种办法灭火保粮:尽量抢运还没烧着的粮食、刀枪打火苗、找盆儿从护城河舀水递送、铁锹铲土盖火……
“仙仙,你用红雪拂尘扫出冰雪隔绝还没有烧着的那两个仓房……”
见胡仙仙手忙脚乱地泼水,樊楚瑶想出个让她派上更大用场的办法。
胡仙仙听了后,急忙掣出红雪拂尘,尽催灵气抡扫而出,刹时,那两间仓房尽被薄冰雪团覆盖。
如此一来,这两间仓房的零星火苗熄灭。胡仙仙见这办法奏效,再向火势还不猛的另两个仓房抡扫红雪拂尘。
然而,他们才略松了一口气,那两间本来没了火星儿的仓房又燃起来……
樊楚瑶急奔过去看,眼神绝望地呢喃:“天啦……泼了这么多火油……冰雪一化就又被其他仓房的火引燃……”
其他人再仔细看,不仅仓房上泼了火油,仓中地面下还挖了暗沟,暗沟中贮满易燃物!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烧粮,真做得够狠够绝!
风呼呼的刮着,天阴得像要垮下来,所有人都盼着降场大雪相助灭火。雪没降下来,风倒是吹个不停,吹得火焰更加肆虐燃烧。
天明时分,终于降下大雪,火势本已控制,此时就全熄灭了。
满城都飘着呛人的烟味儿,惊恐而劳累的人们咳着喘着,带着期冀的目光看向樊鼎瑶、胡仙仙、樊楚瑶、邹祖宽这几个主事的人。
他们没问灾后情形,只是盼着主事的人能给一个答复,侥幸地想,也许保住了很多粮食呢。
“各位父老乡亲,昨夜救火辛苦了。请你们先回去歇着,我们定会想办法让各位父老乡亲有吃有喝!”樊鼎瑶向众人抱拳行礼。
“是啊,有我们一口粥,就必定有你们一口饭!老木匠逼我们交出余粮,就是存了叛军溃败后就烧粮饿死我们的心!可他们算盘打错了,朝廷的平越军会保我们有吃有喝!”
邹祖宽见樊鼎瑶发话后,老百姓们还不肯散开,他就站出来再激昂说道。他在本地的威望颇高,老百姓们渐渐散开。
辰时,樊鼎瑶率他们回县衙议事。待几人坐定后,他们才猛然察觉从失火后就不见了郑天霸!
“郑副统领不会是……起火的事儿会不会……”邹祖宽吱唔了两声,他话没说清楚,但从樊鼎瑶、樊楚瑶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并且与他有同样的怀疑。
“不会的!郑副统领一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做,我们处理后续事情要紧,我相信他会主动来给我们解释。”胡仙仙完全信任郑天霸,只因程浩风信任他,她便相信他不会看错人。
他们先清点保下来的粮食,约有两千多斤还保存完好的稻谷;另有一万多斤烧得半糊但还勉强能吃的稻谷;还有一万多斤其他杂粮。
他们带的几队人马合起来是一千多人,就算所有人都吃个半饱,那也得每天消耗四百斤粮食。所有粮食加起来,勉强够两月用。
从京城到越州,郑天霸的那一队为了赶速度,只携带了几天干粮。樊鼎瑶和胡仙仙他们凑的人也只带了很少粮食,此时几乎已经吃完。
定计先打海丰县,其一是此处为攻越州最便捷之路;其二就是为了攻下这县城后,做为补充给养之地,解决进攻州城时的后顾之忧。
不知道攻打越州城需要多长时间,至少要备下两月粮食。
可是,这些粮食当军粮后,海丰的百姓们该怎么办?老木匠用几天时间就搜刮尽了百姓余粮,乡下离城远的地方多少还偷藏了些粮,城中的米铺、居民家中、餐馆酒楼是真的没米下锅!
邹祖宽见他们都神色忧虑,咬了咬牙下了很大决心才低声说:“老木匠逼着交粮的时候,我没交,地窖里还有一千多斤稻谷,一千多斤杂粮。我都捐出来吧,应应急。